秦牧玄拆開了一個油紙包裹,從裡麵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花型糕點,捏在手中,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大人,這是時下賣的最好的桂花糕,您嘗嘗,”劉吉殷勤地看著秦牧玄把糕點湊到鼻尖嗅了嗅,他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道,“這桂花糕啊,口感軟糯香甜,沒有一點渣滓,入口即化?每日限量供應,要不是您來,可能等排到時,隻怕就賣光了。”
“這味道,莫非——”
眼前糕點帶給了秦牧玄強烈的既視感。熟悉的家的味道,眼前似乎浮現出一抹桃紅的倩影。
輕輕地咬了一口,滿嘴的桂花香味,果然軟糯香甜入口即化。熟悉的味道刺激著味蕾,滿嘴的餘香。那個美麗至極的少女似乎還駐足在後院的桂花樹下,踮著腳,伸出纖細的手臂正賣力地采摘桂花。
看來心中猜測應該不假,邇君的廚藝是誰教的呢?
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母親。
“哎,劉吉啊,問你個事兒。”
“小的在,大人有事儘管問。沒人比我劉吉更懂這江都城了。”
劉吉湊上前來,一臉的諂笑。
“行,你小子不錯。那我問你,知道這玉珍齋背後的大東家是誰嗎?”
“大人您可問著了,大人吃的可口吧。據我所知,這玉珍齋在北麵可是沒有分店的,大人是否考慮找他東家談談開分店的事情。以大人之財力,隻要拿下開分店的生意,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這劉吉見秦牧玄吃得很享受的樣子,而後又問起這玉珍齋東家的情況,估計是秦牧玄想和玉珍齋東家談合作的事情。
“少廢話,合不合作本官再考慮,快說,東家是誰?”秦牧玄一臉的不耐煩。
“這玉珍齋的東家就是咱景國巨富,金陵城的沈家。這沈家可不一般啊,不僅富可敵國,在朝堂上也甚是有勢力,和咱景國皇族也是沾著親的。大人要想和他家合作,就要很出點血了,小打小鬨的生意恐怕沈家是看不上的。”
“這個我知道,金陵沈家嘛!不就是那個做絲綢的沈家?本官在北麵也有聽聞。”秦牧玄輕哼一聲,無比自信地說道,“本官也不是沒家事的野路子,與沈家合作地位也不見得是他家高。”
“大人一看就家世不凡,小的就祝大人心想事成了。”
這家夥果然是二世祖,世家大少爺。能隨手拿出萬把兩銀子零花,家世定然不凡,一定得伺候好這位爺,念在這份情分,日後不管天下姓墨還是姓趙都有一份保障。
想到這,劉吉便拿出十二分的熱情,全身心地投入到伺候紈絝子弟的事業中去。
“大人,下麵您是不是要去兌點現銀呢,城裡最大的恒通銀號就在兩條街外,小的帶您去?”
劉吉搖著尾巴開始主動為秦牧玄著想起來。
“你小子——”秦牧玄手指虛點著劉吉調笑道。
劉吉態度的轉變秦牧玄立刻就覺察了出來,這小子很容易買通嘛!有機會要拉他下水。秦牧玄在心裡一陣的奸笑。
“夠機靈,好好乾,本官向來不吝賞賜的。給你小子透個底,本官家世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若來梁國招惹到王爺,隻要彆太過分本官也能給你擺平嘍。”
有了拉人下水的想法,秦牧玄也是空頭支票隨意開,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嘛。可彆小看了這些小人物,往往事情就壞在他們身上。反之,若想成事這些小人物也是至關重要的。
這劉吉是那景國禮部主客郎中的心腹手下,主客郎中也屬高官行列,如果把他手下發展成內應,其作用和破壞力可想而知。
“嗬嗬……伺候好大人乃小的分內事,大人,請這邊走。”
“好,前麵帶路。”
二人就像一對主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劉吉引著秦牧玄沒走對多久,就在街轉角看到一家很大的門麵,上書“恒通銀號,彙兌天下”的牌匾。
“劉吉啊,這條街明顯沒剛才那條街熱鬨,怎麼一下子冷清了許多。”說話間,秦牧玄左右打量著街道。
“銀號不該坐落在商賈雲集的熱鬨之處嗎?怎麼開在這般冷清的角落裡,看這店麵有如此規模,就不怕入不敷出嗎?”
這附近行人稀疏,恒通銀號裡更是一個客人也見不著。櫃台後掌櫃的在無聊地翻動著賬本,夥計機械地擦拭著櫃台,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大人有所不知,江都城的官宦富戶基本都住在這條街上。全城隻有這家銀號可以彙兌梁國分號的銀票,也隻有這家可以憑官身,按等級彙兌官銀。以大人的身份,隻要出示使團官牌就可彙兌官銀了。”
“噢,原來這裡是總行啊!”秦牧玄隨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