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周常安,周常平是吾一母同胞的大哥。”那人對淮王抱拳回道,目露金光,氣勢不凡。
“周常安~~本王想起來了。你就是周大將軍曾提及的,那個自幼便送進天罡劍宗的胞弟啊!”
聞言,淮王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人,一字一頓地說。
“像,真像。你們兄弟倆不論樣貌,還是精氣神都像極了!皆是英雄氣概,威勢不凡!”
“謝~~淮王殿下誇獎,家兄也常在家書裡提及王爺。稱王爺您乃我景國柱石肱骨,人中豪傑。”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周常安同樣打量著淮王。
眼前之人真當是集天下靈秀於一身的人中龍鳳,器宇間洋溢著不似凡人的高雅氣度。
而淮王並不介意來回掃在身上的唐突目光,反而站直了身子,坦蕩接受這般打量。
“哈哈哈~~~能得大將軍如此的評價,本王何其榮幸!”
能被號稱景國軍神,精銳安塞軍最高指揮官的周大將軍這般誇讚,淮王也是心花怒放與有榮焉。江湖之人,以淮王的涵養自是不會去與之計較,何況人家對他讚譽有加。
“來人~~”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身邊親衛站到一側抱拳待命。
“吩咐夥房置辦一桌好茶水好飯菜,本官要為沈大人和周……兄接風洗塵。”
周常安沒有官職,淮王一時沒想起該如何稱呼他。
“是~~”那親兵得令退出了營帳。
“對了!還有一事,周兄~~為何會來本王這裡?”淮王看了看周常安,又看了看一旁的沈澄秋,直截了當地問道。
“殿下,您先看看這個。”
似乎早有準備,沈澄秋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從袖籠裡抽出一卷明黃卷軸來。
聖旨~~單看卷軸精致的外觀,淮王一眼便認出這是什麼。連忙後撤幾步,準備下跪接旨。
“且慢,王爺。”沈澄秋慌忙扶住淮王,“這隻是陛下的一份敕令,是給周常安,周大人的。您且先拿去一觀。”
“這~~”淮王輕扶低垂的前額,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目光複雜地鎖在沈澄秋手中精致的卷軸上。
周大人!想來陛下已為他安排了官職。可用意何為?自幼長在宗派的人,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大帳?
被層層疑問包裹的淮王雙手接過敕令,展開看去,終於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見淮王合上卷軸,周常安對淮王抱拳,目光堅定,正色立誓道“殿下~~屬下日後便扈隨您左右,即便肝腦塗地,也無遺憾。”
“既如此,你以後直接稱我為大人,親近之人都是如此稱呼本王的。”
陛下盛恩,淮王自當受之,他含笑將兩人引至座上,又喚人奉茶。
“是,大人。”周常安一板一眼地抱拳應是,
“王爺,屬下此來,還替宗主為大人捎上此信,請大人過目。”
周常安從懷裡掏出一紙信箋雙手交與淮王。
這景國第一大宗門宗主居然會親自給他這個世俗朝廷的王爺寫信,這倒也新鮮。
淮王接過信箋,隻見信封上寫著“淮王殿下親啟”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好字!”酷愛書法的淮王見獵心喜,對信的內容更為好奇,他迫不及待拆開了信箋。
眼見著淮王眉毛由於信中的內容興奮地上挑起來。沈澄秋與周常安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淮王。
“好好~~雷宗主好氣魄,不愧是天下一等一宗門的掌舵人!”
淮王鄭重收起信箋,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立勝啊~~你家大師兄現在身在何處?快為本官引見下。”
隻一會兒的功夫,淮王已經親切地稱呼周常安的表字“立勝”了。
“大人,大師兄自接到宗門命令後,就帶上門裡得意的親傳弟子,自天罡山進入這片大山。估計此刻應當已經加入搜捕賊人的行列了。”
“好,甚好。”
對於天罡劍宗如此效率,淮王頗感意外。
然而心念一轉,他又覺得不對,於是又發問道,“你家大師兄不曾見過賊人的容貌,又何談分辨呢?”
“大人放心,宗主接到陛下飛鷹傳信之時,信裡還附有兩份畫像。大師兄一份,屬下這裡也有一份。”
周常安從懷中掏出兩卷紙張交與淮王。
“您看看,是否是此人?”
淮王接過展開一看,正是秦牧玄的畫像。
此畫像描繪得極好,惟妙惟肖,酷似真人一般。且畫像還分兩張一張顏色是方清然,另一張則是秦牧玄本尊。
我這侄女,心思竟會如此細膩!淮王心下歎謂,不覺生出老懷大慰之感。
見淮王頻頻點頭,麵露釋然之色,周常安抱拳自信滿滿道
“我大師兄已於三年前突破至武帝之境,其下親傳也是宗門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武尊之境,相信那賊人此次定然在劫難逃,大人儘可以靜候佳音矣。”
秦牧玄~~且看你在本王眼皮底下還能演出什麼花招來。淮王心下大悅,優雅地嘬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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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老子掘了你家祖墳了麼?動用這麼多高手對付老子。”
秦牧玄苦澀喘息著,手還捂在滲血的右臂上。
現在他頭盔已不見了蹤影,發繩散落,長發飄散,臉色也有些蒼白。一邊的肩甲不翼而飛,胸甲之上還多了條深深的豁口,形容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淮王老小子,你便每日祈禱~~千萬彆落在老子手裡。”
他嘴裡狠道,腳下卻一刻也未停歇,全力運轉身法穿梭於山林間亡命奔逃,身後不遠處的山林裡是此起彼伏的犬吠,以及數不清的大隊人馬嘈雜聲。
“魔尊~~魔尊,你小子沒事吧?!……草~~”
秦牧玄忍住胸腹間翻湧的氣血,憋住一口老血沒吐出來,在識海裡不停呼喚嗜血魔尊,卻一直沒得到他的任何回應。
“不會掛了吧?!你他媽不是修仙的嗎!怎麼會這麼菜!這就掛啦?”
自打結結實實挨了那一下劍氣後,秦牧玄就與嗜血魔尊失去了聯係,身體的控製權自動交與他手裡。雖相處的時日尚短,若說不擔心,畢竟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兄弟。
而這一切要追溯到不久前,秦牧玄苦兮兮地為追兵準備完畢大禮後,剛停下手頭活兒,氣還未喘勻一下,那如影隨形的犬吠就已經清晰可聞了。
來了~~真夠快的!都趕著投胎呢!老子且成全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