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命~~”二人齊齊向女皇抱拳應是。
一君二臣配合默契。皇莆盛與韓君陌各自從專業的角度對這封注定要載入史冊的皇家書信提出了建設性意見。女皇陛下儘顯一代明君的風範,從善如流,接受了二人的專業建議。
這封被後世史學家譽為“一個時代的開端”的重要文書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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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有史以來最尊貴的收信人,趙欽這幾日來一直都是煩悶著,太後薨世,舉國大喪,繁瑣至極的國喪好不容易熬過去了,那兩個不省心的王爺又以離開封地太久、政務荒廢為由,請求離京返回封地。
趙欽哪能如此輕易就放著二人離開?他巴不得這兩個家夥就此老死京城。於是這兩日他慌稱病,躲著這倆王爺,可畢竟不能長久。
帝王心思萬不可向外人傾吐。就算說了,彆人不能也不敢聽,更不能亂出主意。所以直到今日,這事兒連個幫忙出主意的人都沒有,隻得他一個人鬱悶苦想。
“陛下,方才冀王爺和譽王爺,又到太子那裡鬨著要離京了。還是嚴閣老出麵才安撫下來,太子殿下那邊怕是快扛不住了,陛下……您看這……”
魏公公苦著一張臉,跪在地上向著趙欽稟告道。趙欽似乎什麼也未聽到,還在慢條斯理地打著太極拳。一招一式行雲流水,飄逸自然,儼然已經漸入佳境。
魏公公見狀也沒敢吱聲,依舊跪在地上等皇帝打完這套拳。
隨著“噓~~~”的一聲悠長的吐納之音徐徐從口中傳出,趙欽緩緩收勢。
一套秦氏雜燴版太極拳便打完了,趙欽隻覺神清氣爽,靈台清明,身體中的氣血也充足了許多,這太極拳真是養生修身的絕妙拳法。趙欽不由地又想到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若是秦卿在朕身邊,定能為朕解憂。那小子鬼點子最多了。
想到那個經常與自己暢談天下大事的少年,趙欽嘴角總會不期然上翹,心情也隨之暢然許多。
瞥眼瞧了瞧依舊跪在一旁的魏公公,趙欽眉毛禁不住一凜,心中暗道沒一個省心的……朕想清靜幾天,咋就這麼難呢!
自打病重,把政事處理放給太子暫理,趙欽難得清閒幾日。俗話說躺平一時爽,一直躺平一直爽。操勞半生的苦命皇帝,休息了幾天頓覺天地都清爽了。
可責任這東西你放了它,它卻未必能放過你。
“快起來!都說你幾回了。老胳膊老腿的,跪出毛病來,你倒讓朕哪裡尋得你這麼個奴才呢?”
拿起石桌上擺在漆盤裡的綢巾擦了擦額頭,趙欽故作責怪地對魏公公說道。
“謝皇爺~~”魏公公顫顫悠悠地起了身,卻是滿臉的歡喜之色。皇爺到底還是在意他這把老骨頭的。
坐在鋪上厚厚毛皮的石凳上,侍立一旁的宮女早已貼心地為他披上了毛皮大氅。趙欽拿起茶壺抽了口茶水,沉吟片刻,開口問道“說說吧,幾位閣老對此事怎麼看?”
“幾位閣老意見有分歧。”魏公公說,“嚴閣老和王閣老極力反對放王爺們離京。如今太後剛剛薨世,為子者不思守孝,卻急著離開,實為不孝。而文閣老和青陽閣老則主張儘快讓幾位王爺返回封地,文閣老說王爺們久離封地,封地政事拖延,地方大事不絕,小事積壓,長此以往難免生亂。青陽閣老更是考慮到了封地軍事,尤其是譽王殿下封地民亂未淨,譽王應當儘快返回封地住持大局。”
魏公公如實將幾位閣老的意見詳細敘述給趙欽,“兩種說法都頗有道理,太子殿下也難抉擇利害,還要請陛下乾坤決斷。”
“嗯……確實難為了恒兒啊。”
想想恒兒——小小的孩兒欲要負擔起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那瘦弱的身體怎能扛得住?還是朕——為父再來扛上幾年吧。待恒兒再大些,見識再廣些,身體再強健些,再將這偌大的江山交與他吧。
趙欽沒來由地又想起那高大英氣勃勃的年輕人來。咦~~怎會又想到那小子了?是因為他身為恒兒的先生嗎?!嗯~~是了,等那小子回來,還要多加打磨,將來好成為恒兒執掌天下的有力臂助。
“朕知道了,諸位王弟多年來助朕打理大梁江山,治理封地有功,朕要封賞諸位王弟。你去知會下王閣老和宗人府,讓他儘快擬個條陳出來。封賞之後,朕要在宮中設家宴宴請諸位王弟,一敘兄弟之情。”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辦。”魏公公跪接皇帝口諭。
“行啦!你老東西以後彆動不動就下跪。隻要沒其他朝臣在場,朕許你不跪,行禮即可。”
“謝皇爺隆恩~~老奴……”魏公公激動地老淚縱橫,說話都哽咽了。
“好啦,快去辦事吧!叮囑王閣老,賞賜斟酌著點,該大方的不能小氣,該抓緊的絕不鬆開。”
麵對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魏大伴,趙欽也是有些心疼,不覺也是紅了眼眶,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辦事。作為帝王,他不想讓旁人見著他真情流露的樣子。
“等等……”突然想到了什麼,趙欽再次叫住了起身欲走的魏公公。
“皇爺還有何吩咐?”魏公公知趣地沒有抬頭,隻是低頭行禮。
“辦完事就趕緊回來。安排下,朕要去見夕顏。幾日未見,朕……甚是想念她。朕要去她那裡清靜清靜,好好想想幾個王弟的事。”
眼看老驢又要上套了,趙欽決定最後再去會一會佳人,好好地放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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