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拎著西裝男人的衣物從地下室裡出來時,所有的啞巴打手都聚在入口處,神情驚恐地向下張望。
西裝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不停響起。
一看到我,他們紛紛比畫著向我詢問是什麼情況。
雖然不懂啞語,但我還是朝他們擺了擺手。
一個啞巴突然眼珠充血,猛撲向身邊的同伴,狠狠咬在他的喉嚨上。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的啞巴都失去了理智,瘋狂嚎叫著,撕打在一起。
迷神種念有四術,都可以令人產生幻覺,完全失去理智。
論陰毒,它在外道三十六術中排不上名次,但這種迷惑人心的能力卻曾是最令封建王朝上下警惕的外道邪術,乾隆曾在長治遊方道士妖案中禦筆批複總督奏請,“凡借此種外道邪術蠱惑人心意圖不軌者,皆歸十惡,斬立決。”
我走出廠房,靠在門邊的牆上點了根煙,抬頭看著天上的星空。
進金城之後的這些天,閒暇之餘,我把金城地圖印在了腦子裡。
結合地圖,對照星空,隻要還在金城,我就可以確認自己的具體位置。
一根煙抽完,廠房內的叫喊聲撕打聲歸於平靜,隻剩下微弱的呻吟。
紙人討命,不討人,就討己。
我拿著西裝男人的手機給張寶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廢棄農機修理廠的具體位置,“這幫拐子分臟不均內訌,打得挺火熱,你要是快點,還能多撈幾個活人。”
“跨區了,過去拉人非得被罵不可,我得拽著老包。”
張寶山嘟囔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院子裡多了一輛綠色的普拉多,是西裝男人開來的。
我上車開走。
反正西裝男人就算不死,也不會需要這車了。
出了廠房院子,離開稍遠一些,停車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就見一隊警車呼嘯而來。
打頭的,正是張寶山那輛捷達,副駕駛上坐著黑著臉的包建軍。
我不由一笑,等車隊過去,這才發動車子返回小院。
到地頭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四點。
我把車停在院外附近的空地上,進院先在門檻下摸了摸,挖出一枚大錢,仔細搓了搓,確認不是處理姚大仙用過的那一枚,這才裝進兜裡進屋。
淨手淨麵,點一柱線香插在窗台香爐上,大錢則埋進香爐。
忙活完這些,也就到早課時間,索性直接打坐練氣站樁吃早飯。
早早就有人抱孩子過來問診。
一整天接診近三十家,其中二十八個是骨灰選靈的受害者,另有兩個是普通撞衝。
間中老曹跑過來,揣著手在院子外看了會熱鬨,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從早忙到晚,中午飯都沒能好好吃,隨便對付了兩口。
登記問診的時候,從病人家屬那裡知道,開發區大河村有個看外路病特彆厲害的先生,尤其是看最近的小兒持續發燒不退最是拿手的消息,已經在金城全範圍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