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專吃香底的,怎麼在這裡想開要上岸了?釋信正知道你們的底細嗎?”
“原是想設一局兜網魚就走,可正好聽說這邊經營不善,市裡準備把廟產包出去單做旅遊經營,方丈卻死活不同意,市裡就把撥款給停了。我想這要是做好了,是個長久買賣,兄弟夥們也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不用再那搏命行險,就用南方僧人的身份去跟方丈嘮了嘮,讓他出麵幫我們把承包合同拿了下來。”
“你們這幾年搞得不錯,既然決定上岸洗白,怎麼又想著拜我的門重新跑海?”
“假的終究真不了,兄弟夥裡也不都讚同我的打算,總得準備個退路。”
“聽說你拜過地仙會的老仙爺?”
“落地扳爛頭,總得拜土地神,我們這路人哪有資格見老仙爺,也就老神仙您不講究這個,肯見我這下九流。”
和尚說得倒挺實在。
不過他這種有正經傳承的老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真有需要,一坨屎也能讓他擺布出實在尊敬來。
我盯著他的眼睛說“我要借你這局麵搭橋,用潘貴祥給我抬一把小轎,事情辦妥了,我三個月內能在金城占個局麵,到時候給你個效力機會。今天這事以後有人問起來,你隻管實說,不用給我擔乾係。明天會有人去寺裡拜師,你隻管接著就是。現在回去吧。”
和尚呆了一呆,茫然站起來,神情木然地轉身就走。
對付這幫江湖人,光靠說沒用,還得震懾。
我給他施了**術。
他將在回到寺中住處後恢複清醒,完全記不住怎麼來見的我,又是怎麼走的,就好像直接從旅店瞬移回去了一般,與我這番對話也是如夢似幻,真假難辨。
似是而非,雲山霧罩,是正經的術士行事手段,隻有這樣才能保持足夠的神秘感,讓這幫子江湖老油條真心敬服,不敢在事情辦一半的時候折出花心思來。
把和尚打發走,我拿齊東西,重新偽裝遮掩樣貌,順著窗戶跳出去旅店,先轉回寶祥佛品店。
爬到後窗往裡一瞧,卻見女老板換了身薄得近乎透明的睡衣,卻沒有上床睡覺,而是坐在桌旁自斟自飲,喝上一口,都要往門口看一眼。
我把窗子撥開條小縫,吹了口藥粉,把她迷倒,然後推窗進屋,將玉佛放到桌上,摘了她三根頭發包好收起來,依舊順窗離開。
落地之後,我按著天黑前踩的點,在停車場找到一輛瞄好的吉普,撥鎖開門,上車打火發動,驅車離開法林寺,以最大速度一路疾馳狂奔,花了一個半小時從城郊來到道二區,最終把車停在了距離福仁醫院一條街邊的位置,徒步從此直走到福仁醫院的大門外。
雖然已經是午夜,但醫院急診大廳依舊燈火通明,有滿臉焦急的病人家屬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每每都得靠導診指點,才能找對方向。
我使了些簡單手段,就找到了醫院新生兒檔案的存放所在,按著記下來的骨灰選靈的孩子信息,找到他們的檔案,也不看彆的內容,隻看主治醫生簽名和當時負責的護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