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安老六臉色發白,緊咬著牙才沒哼出聲來,惡狠狠地看著我,“老神仙,衝撞了你儘管要賠禮,上來就不給活水口,也彆怪我們下流子拉你一起下馬。”
我拍了拍他的臉,說“我在車站不露真身,就是不想跟你們計較這點破事,帶抓活崽子吃噶念,吃到我身上,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蠢成這樣怎麼混成叔爺的?”
安老六道“小五得了你的恩典,回來就全身發爛,我們一窩子都跟著犯了這毛病,我最近就碰上你這麼一個老神仙,不是你能是誰?千麵胡那種大菩薩都能被你逼吊點子,我們這種小蝦米隨手捏咕了又有什麼奇怪的。”
我扇了他一個耳光,“特麼的,你也配我捏咕?真想拿你,還能容你反過味兒來找我?你特麼死了還得謝我抬一手!要不是想知道誰拿你當槍弄我,你現在就特麼是一堆爛肉了!誰說你們這是我咒的?”
安老六轉著眼珠,左偏右斜,卻不肯吱聲。
我冷笑道“我不問第二遍,不說,我讓你求著我吐氣吊點子,不信你就試試。”
“放我一道,我領你去找他。”
“好,領我見著人,我放你一道。”
我退到窗口,安老六勉強爬起來,痛苦地低低呻吟了兩聲,把衣服穿好,又去檢查了一下床上的女人,有些不放心地問“她不能聽到我們剛才說的話吧。”
“聽不到。”
“她什麼時候能醒?”
“明天早上。”
聽我這麼說,安老六沒言語,但看向女人的眼神裡,還是帶著一抹凶狠。
他們這一行,能稱叔道爺的,沒有一個不是心狠手辣。
如果他能活著回來,這女人就死定了。
欺師滅祖,天理難容。
要是傳出去是他帶我見的老佛爺,金城榮門絕對不會允許他活下去。
否則規矩崩壞,整個圈子都會因此而崩塌。
安老六收拾齊整,老老實實跟我下樓,來到車上,看到小傑子,眼睛眯了眯,沒言語。
倒是小傑子,被我喚醒後,看到安老六,臉都白了,縮在後座上不敢吱聲。
安老六帶我去見的,就是金城老榮的祖爺,有老佛爺之稱賊王的顧七爺。
整個金城正經榮門出來的都認他。
早從七年前起,顧七爺就已經不再拋頭露麵,隻吃下麵徒子徒孫的上香。
像安老六這樣的正經門下弟子,要不是覺得大難臨頭,也不會輕易去上門打擾顧七爺。
上回小五在車站衝撞了我,回去之後不僅被踩斷的手掌遲遲不好,隔了幾天身上還長了發黴腐爛的黑斑點,全身流膿淌水,劇痛不止,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這個毛病快速在安老六手下的地趟子中間傳染開。
倒是安老六,因為平時不跟他們住在一起,逃過這一劫。
可這幫地趟子都是安老六多年辛苦教出來的,他哪舍得全都就這麼廢了。
在連換了幾家醫院連病根都查不出來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去向自家祖爺求援。
按安老六的說法,顧七爺並沒有當場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拿著他拍的幾張照片出去了一趟,小半天才轉回來,才告訴他說這是被人下了咒。
然後顧七爺細問他最近有沒有得罪江湖術士。
安老六仔細想過之後,才想起在車站上衝撞了我,並且指點我去大河村的事情。
聽安老六這麼一說,顧七爺就拿了盤錄像帶放給他看。
錄像帶的內容就是我講死肉芝那一段。
安老六一眼認出了我。
顧七爺當時臉色就變了,告訴安老六我是最近在金城亮相開張的真神仙,剛剛鬥破拍花幫逼死了千麵胡,逼得常仙門下弟子傳帖賠禮,他們這幫人肯定是被我咒的。
聽顧七爺這麼說,安老六第一反應就是想找我賠禮謝罪,拿錢消災。
江湖人不與術士鬥,這是活命的道理。
安老六正經榮門傳承,自然也是懂的。
可顧七爺卻否了他這個想法,告訴他我這個術士心狠手辣,連常仙門下賠禮射罪之後也一樣還是被弄死了,他們這幫下九流的怕是連門都進不去就要死光!他們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殺了我這個施咒人!
正是因為顧七爺這個指點,安老六才決定派手下小地趟子去大河村殺我。
本來安老六沒這個膽量。
越是真正的老江湖越是知道術士的可怕。
可顧七爺卻告訴他,術士雖然手段詭異狠辣,但隻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不給他們預防準備的機會,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除掉。
在這次動手之前,安老六已經安排手下的小地趟子在附近盯了我好幾天,直到今天看到我跟老曹出去喝酒喝大了,認為時機已到,又專門請教了顧七爺,得了顧七爺的肯定之後,才決定下手。
聽他講完這些,正好看到路邊有家亮著燈的賣店,我把車停到路邊,扔了張老人頭給小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