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魯漢光拿著桐人,心事重重的走了。
我出去轉了一圈,在附近的樹上打了隻麻雀回來,畫符疊紙鳥,就著這小麻雀做了隻飛鳥鬼靈,放到診室門雨遮上。
天擦黑沒多久,剛吃過包玉芹送來的晚餐,正準備開始晚課,就有一輛皇冠停在了小院門外。
一個穿著中式對襟褂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行如虎步,氣勢逼人。
光頭上文著青黑色的蛇樣的文身,昂首吐信,正欲擇而食。
“周先生,老仙爺有請!”
光頭男人雙手奉上一張白紙。
普通的a4打印紙,上麵用鋼筆寫著一行字。
“三理教搭台賠禮,葛某人受奉做中。”
落款是龍飛鳳舞的葛修兩個字。
終於,要見到金城最頂尖的術士了。
這一麵,將是我入金城以來真正需要麵對的第一道關口。
過了這關,才能談下一步。
我已經做好全部準備,等的就是這張請柬。
雖然白紙手書,但在金城卻比三理教那個鎏金請柬更加高級。
我接過白紙,認真地看了三遍,仔細疊好揣進兜裡,起身跟光頭出門上車,再次來到三理教那個藏著道觀的彆墅。
這一回,彆墅門前整齊站了兩排人,都是三理教的教眾,穿著青色道袍,人手捧著三炷香。
眾人之前則站了兩個乩童,油彩畫臉,頭戴三都將軍帽,帽插引路香,一手扶著三股叉,身後各站一名手持火把的教眾,啪啪不停地拿著火把往乩童背上打著,濺起大篷大篷的火星。
斬魔天將上身,拒火開道,教信奉天地人三香引路,這是三理教恭迎貴客上門的最高禮儀。
彆管心裡怎麼打算,至少這場麵功夫是做足了。
奉引路的隊伍一直延到彆墅內的道觀台階下。
老公道師孫壁輝懷抱拂塵,頭戴五老冠,身穿紫色法衣,左右各站一個打扮類似的男人,都是六十多歲的樣子,隻不過左側的捧長劍,右側的提法鈴。
這兩人便是同位於妖鬼之屬的公道師。
捧劍的是妖公道,主殺。
提鈴的是鬼公道,主惑。
三個公道師身後,又站有五人,穿著青色法衣,魯漢光就在其中。
這五人就是護法大公保了。
從地位來說,公道師之後應該站公理師。
現在既然直接站了護法公保,就是金城沒有公理師,再次說明他們來這裡沒有傳教的打算。
所以在用紐扣相機偷拍這個場麵的時候,我特意選角度,隻把三個公道師拍下來,不拍後麵的護法公保。
三大公道師都來了,誰敢說三理教不打算在金城傳教?
待我隨著光頭走到石階下,孫壁輝拱手抱元,道了一聲“請周先生入觀”,便轉身帶著兩個公道師和五個護法公保前方開路。
進了道觀,就見真武殿大門洞開,殿前已經擺了香案,香案兩側分八字各有一張太師椅。
兩人分彆坐在香案兩側。
一個穿著黃色法衣,麵容枯槁,臉色蠟黃,仿佛重病纏身,看起來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
一個卻是穿了身中山裝,頭發烏黑發亮,臉上連個皺紋都沒有,怎麼看都不會超過五十歲。
可事實上,穿著黃色法衣這個,五一年才出生,如今才不過四五歲,而穿中山裝這個卻是已經過完九十大壽了。
隻憑這副模樣,也足以讓人相信他長生有術了。
光頭男人搶上前,站到中山裝老人身後。
我捏了法勢印行禮,“辛苦葛老仙爺了。”
再拱手抱元行禮,“見過教主。”
“好,好,早聽說咱們金城來了位身懷真術的後起之秀,我這老不死的一直琢磨著見一見,沒想到這機會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一聽說要我做這個見證中人,我啊可是立馬就答應了,不為彆的,就隻為了見一見你。如今一見啊,果然是名不虛傳。”
葛修豪爽大笑。
可三理教主卻隻是板著臉微微點頭,沒有回禮,也沒有說話。
孫壁輝上前解釋道“教主從十年前就開始修行楊祖傳下的不語真法,不到法成不會開口,本來也是不見外人的,隻是這次事情不同尋常,才破例露麵。”
這話裡的意思就是看清楚了,我們教主好端端活著呢,彆瞎說他死了。
既是回答我那天的疑問,也是向當時在場的所有教眾展示,以事實擊破我的信口胡言。
我微微一笑,說“這是你們三理教內部的事情,不用跟我說,我隻要這個臉麵,有葛老仙爺這種德高望重的前輩見證就足夠了。老公道,我們都痛快一點,彆耽誤時間,這就開始吧。”
孫壁輝麵無表情地微一點頭,轉身對葛修說“老仙爺,還請見證,今日我教在此向周成先生賠禮致歉。”
葛修抬手道“好,本人以金城地仙會五魁仙之一的身份,在此做中見證,今天之後,三理教與周成恩怨了結,互不相欠,隻是你們這賠禮致歉可要有誠意才行啊。”
孫壁輝道“真武在上,我教絕不會壞了楊祖一世英名。”
說完轉頭對我道“還請周先生為真武帝君敬香。”
魯漢光立刻舉著三炷高香送到我麵前。
我衝他一笑,接過高香。
魯漢光沒有退回原位,而是站到了香案一側,高聲道“外道術士周成敬香!”
我捧香施禮,然後上前三步,仔細將香插入香爐。
一股子淡淡的死氣從三理教主那側飄過來。
準了!
原本的猜測,由這死氣味道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