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傷口湧出來。
我沾了些血在指頭上,慢慢把手挪到他眼前。
一隻指頭大小的血色蜈蚣在指間冒出來,扭曲掙紮不停。
邵衛江腦門上當時就浮出一層汗,“這玩意鑽我後脖子裡了?”
抬手想摸,抬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畏懼地看著我,“還有嗎?”
“沒啦,這一隻就足夠了。有這靈蟲降潛伏在身體裡,降頭師就可以影響你情緒,讓你產生種幻覺,不自覺地愛財好色,性情變得越來越暴虐。齊少傑剛才不停地想引你去看海上鐵籠格鬥,就是為了通過外部環境來強化刺激,加快對你情緒的影響。嗬嗬,拿錢收買人去辦事,哪有施術控製住更好?等控製了你的情緒想法,就能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而最可怕的是,你還以為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就好像剛才他說要你出麵幫忙拿地,明明可以直接提,卻非要繞個圈子,就是要最終讓你以為這是你自己的想法!他是想讓你給他奴隸走狗!”
這當然是假的。
齊少傑有引誘邵衛江墮落的想法不假,但還不至於敢給他直接下降頭搞人身控製。
不過因為之前施術的事情,邵衛江丟了臉麵,對我肯定心存芥蒂。
這種芥蒂雖然一時會被壓下來,但誰也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發作出來。
所以想要讓他全心全意給我辦事,就得找機會把這根刺挑出去,不留任何隱患。
如今齊少傑既然主動跳了出來,手下還正好有降頭師,這個鍋他不背誰背?
就算他否認也沒用,降頭師已經死了,我有一百種方法把這個鍋給他扣實了。
就比如這隻蜈蚣,其實是我剛剛從降頭師身上拿來的,現在亮出來,足夠取信邵衛江了。
這樣一來,我之前施術坑邵衛江,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早有謀劃,實際是上為了他好。
不怕他不承我這個人情。
“這個狗娘養的,我弄死他!”
邵衛江又怕又怒,不敢看那隻蜈蚣,擼胳膊挽袖子,奔著齊少傑就過去。
我一把拉住他,往左右瞟了瞟,衝他搖頭道“打一頓能出氣嗎?難道你還真要把他弄死?你什麼身份,為了置這份氣攤上人命,值嗎?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嚴打都兩輪了,京城的大紈絝衙內都斃了好幾個,你想步他們的後塵?你看,我被他們設計成這樣,不也沒親自動手取他們性命?”
邵衛江瞟了那些保鏢一眼,又看了看仍在嘗試阻止齊少傑的短發美女,立時冷靜下來,“對,對,周先生你說得對,我不能沾這種事情。可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嘿嘿,我倒要看看他們鼎龍集團有幾根骨頭夠我拆的。”
他這種紈絝衙內辦事不一定成,但壞事的本事卻厲害得緊。
以他的身份,真要為難鼎龍集團,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
“邵公子啊,你以後可是我們的門麵,是要讓所有人都認的背後大佛,這種小事情哪能讓你出麵動手?”
我拍了拍邵衛江,輕輕撣了撣煙灰,對那個短發美女說“你實在是讓我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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