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老蛇。
幾天不見,老蛇的氣色更差,明顯又受了傷。
這是跟我鬥法留下的。
施術的人就是他!
但他坐在那裡,氣勢如虎踞,凜然生威,絲毫不受傷勢影響。
對麵的法正雖然比老蛇高壯,卻縮著身子,連頭都不敢抬。
聽法正講完,老蛇又反複問了蟲降爆發時的情景,這才道“這是泰國的降頭術,看著比蠱術更邪門,但實際上走了岔道。蠱術講究的是殺人於無形,不死不露相。降頭這種東西露相太早,碰上行家就是自尋死路。我再傳你一道法術,你回去再跟那人鬥一鬥。”
法正打了個哆嗦,顫聲道“蛇爺,那是有真術的神仙,我就算得了你的指點,也不是對手,你當初說隻要探出是誰在道正背後就行,其他的你就可以解決啊。”
老蛇冷笑道“你中計了。那降頭在你們剛要對道正相好下手的時候爆發,說明那人就在附近遙控,要不然不能那麼及時發作。延正隻是個被扔出去的替死鬼。你不用怕,降頭這種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之前隻是不知道他的根底,沒有抓好來對付,現在既然探出了底,殺他隻是舉手之勞。”
法正哀求道“蛇爺,我已經露了相,回去就是送死啊。我隻是個野雀子,不是吃噶念的,做不來這事。”
“就是露了相,你回去才有用。你要不回去,那人肯定會縮起來,不再插手木磨山景區的事情。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你回去才能再把他引出來。放心,這次我在後麵跟著你,隻要那人敢露麵,他就彆想再回去。敢壞老仙爺的大事,真是不知死活。”
老蛇站起來,走到法正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法正一激靈,哆嗦得越發厲害,簡直都要坐不穩了。
“富貴險中求,你想跟老仙爺,就得讓老仙爺知道你有用。我也不怕告訴你,老仙爺準備在金城立地稱神仙,這木磨山就是他選的顯聖地。你幫他拿下這經營承包權,以後就是他老人家的俗世護法,要錢有錢,要名有名,要權有權!你做幾輩子野雀子也得不來!”
法正臉如死灰,囁嚅著道“蛇爺,我……”
我掏出小盒,一指頭按死了裡麵的蟲降種子。
法正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捂住喉嚨,死死盯著老蛇,嘴一張,吐出一條指頭粗細的蜈蚣。
老蛇臉色大變,立刻後退,一氣退到牆角,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香灰,沿著腳邊灑了一圈,然後又掏一把,一半搓手,一半倒進嘴裡。
法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掙紮著走向老蛇,艱難地向他伸出手,“蛇爺,救我……”
他的眼珠子掉了出來。
蜈蚣順著耳鼻眼嘴爬進爬出,鮮血四溢。
老蛇手上結印,嘴唇快速蠕動,卻不見聲音。
法正又往前挪了兩步,更多的蜈蚣咬穿皮肉鑽出來。
他一頭栽倒,摔在地上。
大量的蜈蚣摔出來,滿地亂爬,但碰到老蛇腳邊的香灰就立刻逃開。
老蛇默念完咒語,掏出香灰往地上灑。
香灰落處,蜈蚣立刻死掉。
很快地上就沒有活著的蜈蚣了。
可老蛇依舊不放心,他又在法正的屍體上細細灑了一遍。
香灰一灑下,就又有蜈蚣往外鑽,鑽出來就翻白僵直死掉。
如此好一會兒,才隻見流血,不見蜈蚣。
老蛇仍舊沒有放鬆,掏出三柱香點了,奉在手上,朝東南方向連拜三次,然後反過來往自己的頭臉胸腹臂腿快速點戳。
火星四濺,皮肉滋滋作響,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燒灼傷痕。
戳完了,拿下來,仔細檢查香頭後,他稍稍鬆了口氣,往四下瞧了瞧,尤其是窗口和門口,沉聲道“跑海的同參相好,既然靠了岸碼頭,就亮個帆子吧,東南海還是西南峰,船走哪順水,來了這聚財地,總得講究講究,撮冷子個臉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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