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我笑了起來。
三花貓立刻從我身下跳下去,一溜煙地順著敞開的房門溜走。
拉門的司機一隻腳門裡一隻腳門外,身子靠在門上,警惕地觀察著我。
“兄弟我飄海子臨靠岸,雖然沒拜過碼頭,可也知道寶地幾個坐地老爺澆花前都掉了空圈子,水龍王都要洗腳上岸搶個三分三,你一個鐵肩子也敢跟水龍王搶飯碗,真把身後背著的神仙當成自己了,不怕吃飯的家夥掉下頭撈不起來?”
謝頂男人大笑,又瞟了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何強兵一眼,道“果然是正經跑海的老相客,我老折柳花的唐突了,這裡給老合您道個薑點範兒,能讓了這空子,再細撮撮?”
“這九江八的是兄弟臨靠拉著搖擼的,滿腔子盼著同老合你靠靠背,不如吹個風水,順他一把道,也落個擔擔?”
“總得切磨切磨道理,再說靠靠背,兄弟這點買賣不合水,全憑這點子肩膀硬扛,刮頭皮折灰籮,但凡漏了皮相,都要切瓜子走水,這空子撐頭袋裝不下二兩香油就得滑溜著下去,老合你要起底甩灰子,兄弟可以搭把手。”
“正經的靠背道理,不用出息他,刮個油頭就行。先不急撮這外抿口。”我拍了拍躺椅的扶手,對何強兵道,“去街上買了點吃的,中午我請潘先生吃飯。”
何強兵騰地站起來,臉上不甘心不情願,可腳上卻是跑得快,溜溜就出了門。
謝頂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對著那個明顯兼著保鏢的司機道“去車上等我,有電話就說我在辦事,過後回他。”
司機二話不說,把門帶上就走。
謝頂男人自己拖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到躺椅旁,翹起二郞腿,道“老合報報迎頭?兄弟折柳花,金城本地老相客,正經千門招風的跟腳,父子海一脈傳,前些年上山遇了貴人,如今做個鐵肩子混口飯吃。”
這是正經報號了。
折柳花其實是花折柳,就是他的姓,潘。
他就是金城大名鼎鼎的潘貴祥。
我也不起身,就那麼半躺著,說“兄弟正經老沙,早前榮門仁義海,掛臉上了山,得著個學藝的機會,靠岸寶地看事混混啃。”
潘貴祥笑道“老合靠岸就起大張弓,電台上露相也算這麼多年來獨一份,澆花前後名聲做得響,亮響了看小秧子這一手是為了端陽家那事兒?這話兄弟可得說在前麵,端陽家的那位跑大車出身,出地八條龍蛇道,彆的車隻要過就一定被查戶口,隻有他家的暢通無阻,損雷子山杠杠那幫子花刀都不敢動。老合半路改船,沒有牽星的本事,隻想溜點富貴水,可不敢惹這端陽的,半夜喂水龍老爺也就是吱個聲的事。老合要是缺個筋骨條,兄弟這裡還有些富餘,就當今天孝敬的了,你看怎麼樣?”
他說著,掏出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在手掌心上敲打了兩下,遞到我麵前。
我瞟了那信封一眼,嗤笑道“老合紮眼了就不要亂顯,兄弟憑本事混混啃,不拿這消道架梁子的賞水。”
潘貴祥臉就沉了下去,拿著信封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掌心,說“老相客不要太貪油水,兄弟既是為你好,也是給自己補個鍋,端陽家的不好搭橋,要架石墊底,出了事也得跟著一起落埋,你要是不接這個,那想找端陽家就得另請高明。這點筋骨條兄弟就拿著,算是結個善緣,不要再來挑我這一頭的麻擔子。不然的話,嘿嘿……”
他冷笑了兩聲,又從兜裡掏出一柄大黑星,與裝錢的信封,並排放在左右膝上。
大黑星做工精細,一看就是行貨,不是化隆造那種糙貨能比得了的。
也怪不得他敢這麼狂,背後關係確實不一般。
鐵肩子做到這一份上,開府稱聲爺完全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