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在給道正送錢一樣。
道正親自跑來大河村向我報喜,又拿出自己做的計劃書來,打算給我詳細講解他準備怎麼在木磨山大展拳腳。
我製止了他把那厚厚一本計劃書都念給我聽的想法,明確告訴他,怎麼經營拿到手的承包權是他的事情,我不會乾涉過問,也不會分他掙來的錢,但他需要給我做的就是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把該給邵衛江那份務必給到位,從今往後三十年,這木磨山景區宗教場所,就是邵大公子的私房錢袋子,短了誰的,都不能短了他的。
第二件事,以整體翻修改建各寺廟觀宮的名義,用這三十年承包權做抵押去銀行貸款,貸出來的錢我要拿走七成。
這第二件事,其實完全就是不講道理,等於是從道正這邊強行割肉,甚至有可能導致他的承包經營出現無法填補的大窟窿。
但道正卻沒有任何猶豫地同意了,甚至還問我七成夠不夠,不夠的話,八成九成都可以,隻要給他留一成周轉就足夠。
做為一個專業老千,道正在審時度勢和擺正位置上,簡直無可挑剔。
當然,這件事情隻靠道正是做不成的。
從我最近一段時間看新聞讀報紙所得,國家正在持續收緊銀根,降低信貸額度。
道正沒有足夠的人脈,想在這個風口上貸出錢來,不知需要燒多少香拜多少路神仙,用九九八十一難來形容都不過分。
這時候就該輪到邵衛江粉墨登場了。
這也是邵老頭“出一個孫子”的意義所在。
沒有這個孫子,就沒可能在短時間內借勢生錢,卷起足夠的場麵。
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沒有足夠的場麵,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談何參與未來三十年天下財運的分享?
而對於我來說,把水攪混,讓周成的身份和定位變得模糊而危險,才更好去接近地仙會最頂層的秘密。
時代不同了,如今開張立柱的術士再也不可能像當年的常老仙那樣淩駕於地方大員之上呼風喚雨,想保全自己的名與財,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足夠堅實的靠山。
所以韋八會給仇公子做事,龍孝武想著借機攀附邵衛江,而葛修則與來自京城的公子哥勾勾搭搭。
把邵衛江和道正的事情安排好,接下來就要考慮戰俊妮這邊了。
可沒等開始進一步安排,張寶山卻登門了。
一段時間不見,張寶山身上的疲倦感越發的重了。
看得出打拐專案組的壓力遠比他在區局要大得多。
進門他先要了根煙,又坐到沙發上,連灌了兩大杯高天觀的苦澀野茶,精神頭這才算是足了一些,對我說“我這次來是想求你幫個忙。”
我笑道“張隊長客氣了,我還拿著顧問的錢呢,哪能白拿錢不乾活的,有事兒你儘管說就是了。”
張寶山卻認真地說“聘你的是區局,所以你隻需要管區局的事情就可以,餘外的不需要管。我這次是專案組的事情,所以算是個人求你。”
我說“你個人找我幫忙,我更是求之不得。辦私事才能促進私下感情啊。我這種跑江湖的向來巴不得能跟你這種公家人物增添點私人感情,要是公家的事情,我可能還得考慮一二,你個人的事情,絕沒二話。”
聽我這麼說,張寶山明顯放鬆了些,又灌了一杯茶水,狠吸了兩口煙,說“這對我來說,其實也是公事。我需要你跟我走趟昆城,幫我抓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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