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衛江坐起來,茫然地看著我。
我揪著他就往外走,不給他回頭往床上看的機會。
出臥房,來到診室窗前,帶著他往裡看。
老君像白光微閃。
牆上圓天道德四個大字若隱若現。
邵衛江看得目瞪口呆,又見窗台上擺著把劍,便伸手去摸。
他的手剛一碰到劍,便被割傷。
下一刻,他被強行拉了回去。
我立刻回臥房上床閉眼,再重新睜眼。
邵衛江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臉憋得通紅。
我下床到他身前,在後背連拍三巴,最後在後脖子上一捏一提。
大量香灰自口鼻中噴出。
邵衛江這一口氣才緩過來,劇烈地喘息了一陣,剛想說話,卻又低頭看手。
他的右手掌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皮肉翻卷,鮮血淋漓。
“臥槽,剛才不是做夢嗎?”
他痛得呲牙咧嘴,驚慌地看著我。
“是作夢,也不完全是作夢。”
我點開燈,找出紗布藥棉和傷藥給他處理傷口。
“不是想知道我的本事嗎?原來讓你開開眼,所以帶你魂魄出竅夜遊,你要不是手欠的話,今晚一定會大開眼界。”
邵衛江心有餘悸地道“我這是魂魄出竅了?那劍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割傷我的手了?”
“被割傷的其實是你的魂魄,隻不過體現在你的手上。一會兒我給你畫道養魂符化水喝。這傷沒有半年好不了,這段時間內你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不能同女人上床,不然的話,手掌會反複潰爛,最後可能整隻手都保不住。”
邵衛江一聽,不由哭喪了臉,“半年不能喝酒抽煙上女人?你不如讓我去死啊!”
“不聽話真會死。”我淡淡地說,“那劍是仙劍,能斬鬼神,殺人於無形,要不是有我護著,你碰那一下就死了。”
“要不要這麼誇張?”邵衛江震驚莫名,“那不是想殺誰,做夢拿著劍就能去殺了?周先生,你這本事牛逼啊!”
“這種小技算什麼?我想讓你見識的不是這個。”我無奈地攤手,“可現在你這麼一傷,就不好再帶你魂魄出竅了。”
“這就可以了。”邵衛江信心大增,“明兒我就去安……”
院裡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宛如葉飄沙地。
我立刻示意邵衛江不要再說話,反手把燈關掉。
“周先生,不用緊張,是我,來少清!”
房門隨之被推開。
來少清站在門口。
兩天不見,他換了個打扮,牛仔褲白t恤,外麵披了件皮夾克,長長的頭發沒有挽發髻,而是係了個馬尾,手裡拎了個紅白藍相間的帆布袋子,滿身仆仆風塵。
來少清也不進門,衝我一拱手,道“周先生,貧道把米勇強的人頭帶回來了。”
說完,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拉開拉鎖,取出一個紮得嚴嚴實實的塑料袋子。
袋子裡是一顆男人的腦袋。
呲牙咧嘴,滿臉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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