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魏解一說把這飯口讓出來,卻沒人吱聲。
龍孝武和徐五命都在我手上攥著,葛修稱神仙之後也要從我這裡求取救命的法門,更何況他立地稱神仙,占了出頭露臉的風光麵,將來刮浮財也要拿大頭,自然不好意思再搶這個飯口。
於是我不表態,誰都不敢來爭。
冷場了好一會兒,龍孝武才提議,既然白口飯已經歸我,那翻花飯也一起給我就是。
可魏解卻有不同意見。
他說一來兩個飯口以前都是韋八的,如果一並歸我,兩幫人準會抱團取暖,不利於我順暢吃下去,將來一定會出事;二來呢,盜版碟這生意要打通的關節太多,除了江湖上的道道,文化工商市場城管方方麵麵都要照應到,我初來金城人脈不豐,很容易照應不到。
葛修則說既然我已經是地仙會的老仙爺,自然得大家共同幫襯,有需要完全可以幫忙搭橋引見。
徐五也說我坐了老仙爺,兩條腿不全會惹外人笑話,將來出來斷事做中也不穩當,既然已經一條腿歸我了,再拿另一條腿也是合情合理。
魏解便問我怎麼想。
我已經在魏解麵前立過要聚大寶氣的人設,翻花飯再香也不能主動去吃,隻說已經占了看陰脈的道,又有白口飯要消化,想要長久不能貪多嚼不爛,這翻花飯是大飯口我不要,其他韋八掌的小飯口也不要,但想請老幾位把張美娟原本占的水上飯口讓給我。
葛修、徐五和龍孝武都沒有意見,魏解卻說張美娟現在還沒判,將來怎麼樣不好說,這就把她占的道口給讓了不太合適,還是等公家那邊判完了再說。
魏解這麼一說,我就可以確定,正活動撈張美娟的人十有**就是他了。
張美娟是重罪,哪怕是有立功表現,想撈出來需要的人財物不是一般的大。
單隻是韋八嫡傳弟子這個身份,不值魏解下這麼大力氣。
除非她對於魏解還有更重要的價值。
從魏解的表現來看,大約是要著落在她占的水上飯口了。
試探出了這一點,我也就不再提水上飯口這檔子事,默認了魏解的說法。
倒是魏解見我這麼上道,便說還是由我掌著翻花飯,回頭把下麵人叫到一起吃口飯見見麵,到時候所有老仙爺都一起出席,幫我鎮個場麵,至於方方麵麵的關係,就像葛修說的,由大家伸手搭橋解決就是了。
我便說既然各位信得過我,那這飯口我就掌了,至於搭橋大可不必,回頭我找個鎮山的供上就是。
想取信這些江湖術士,一樣得顯技於前,隻不過對他們不能顯江湖技,而是要顯自己的硬實關係。
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在魏解那裡立的人設再砸實一些,儘快讓他下定決心,拿劫壽賣命這陰口飯來套我。
我拿了韋八最大的兩個飯口,也就不再參與其餘小飯口的分潤,葛修、徐五和龍孝武和和氣氣地各分一部分,就此散會。
出來的時候,徐五特意跟我走在一起,等落了空,才對我說他已經把衛學榮這條線的尾巴斷掉了,又說昨天警方突襲了老文玩一條街,衛學榮線上的幾家明皮都被抄了,擺明是照著大案往下辦的,多虧我的提醒才能脫身出來不受波及。
說了這麼多,卻是沒提胡東風。
胡東風還在醫院住著,名義是治腿,實際上是在各方聯係,挽回局麵。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如果長期不能回京,就等於是斷了根本,當下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隻是他的努力在薑春曉的威勢下毫無意義,四麵碰壁,毫無進展,一時間完全陷入絕望,幾欲瘋狂,每天在病房裡連嚎帶罵,嚇得醫生護士都不敢進屋。
邵衛江裝好人,天天都去看胡東風,幫他聯係名醫治療,又耐著性子安慰他。
胡東風不知道邵衛江的險惡心思,正是茫然四故無援兵的時候,見邵衛江不計前嫌,可以說是相當感動,便把一肚子委屈都跟邵衛江訴苦報怨。
邵衛江由此對胡東風近期的情況了如指掌,回頭就跟我全都講了。
幾天下來,兩人處得火熱,已經哥哥兄弟地叫了起來,親熱得不得了。
隻是沒過兩天,邵衛江通過貿易公司抵押辦的新筆貸款下來了,他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問我是不是可以帶胡東風一起南下香港開始辦正事了。
我問他“胡東風現在很信得過你嗎?”
邵衛江琢磨了半晌,說“他現在走投無路才願意跟我講一講,回頭要是再能求到京城那邊,怕是立馬就會踹了我。他落到現在的田地,說到底跟我們兩個有關係,心裡哪可能不記恨我們?”
我便說“你安排一下,先把我的背景給他透露一些,不要明說,讓他自己去猜。回頭我去見見他,先給他些甜頭,攏一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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