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彆提了,我們這山高路遠,交通不便,除了種點玉米土豆,還能有什麼產業?就那點收成,還不夠糊口的。”謝偉山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陸江河注意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太太坐在路邊,雙眼無神地看著遠方,仿佛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他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老人家,您今年多大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老太太緩緩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看著陸江河,嘴唇微微顫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兒子前年死在山洪裡,兒媳婦也帶著孫子改嫁了,現在就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著。”謝偉山在一旁解釋道。
陸江河心中一酸,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湧上心頭。
他知道,這隻是李家村眾多悲劇中的一個縮影,還有更多的人,在貧困線上掙紮,在絕望中煎熬。
回去的路上,車子裡大家都很沉默,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三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陸江河晚上回到家,因為家政公司的打掃,原本破敗的屋子已經變得像樣了些,儘管因為時間有些久了,有些地方不能儘善儘美,但是至少人能住得下去了。
牆壁原本斑駁脫落,露出灰敗的牆體,現在刷上了一層米白色的乳膠漆,雖然顏色有些舊,但總算乾淨整潔,一些窗戶,還有腐爛的地板,統統被換了新的。為此陸江河還花費了不少。
屋子裡,陸江河幾乎一宿沒有合眼,一合眼麵前就是李家村種種慘像。
第二天朝陽依舊升起,陸江河照常打卡一進辦公室,就是半天不出門,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銀婷啊,陸縣長這幾天都在忙什麼?”陳玉良去茶水間打水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刁銀婷,低聲問道。
“好像在寫什麼東西。”
刁銀婷頭也不抬,說道。
“這幾天陸書記怎麼一直待在辦公室裡,也沒見他出來走動走動,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陳玉良忽的想到了什麼,關切地問道。
“應該沒有吧,我每天都看到陸書記按時上下班,也沒聽他說起過身體不舒服的事情。”刁銀婷有些疑惑地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沒生什麼病,也沒聽說工作方麵有什麼進展。”陳玉良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道。
“可能是陸書記最近比較忙吧,扶貧的事情,估計讓他很頭疼。”刁銀婷猜測道。
“嗯,有可能,這樣吧,你等會兒去給陸縣長泡杯茶,就說有時間讓他去我辦公室坐坐。”
陳玉良想了想,吩咐道。
“好的,陳縣長,我這就去。”刁銀婷點了點頭,轉身走回了陸江河的辦公室。
刁銀婷離開後,陳玉良並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轉身去了走廊儘頭的另一間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聽到裡麵的回應,陳玉良推門而入,隻見羅曉明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翻閱著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