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淮速賽車場
賽車場沒什麼人,除了工作人員,就隻有一輛車在賽道上跑,一直發出轟鳴聲。
烈日當空,正是熱的時候。
顧硯璟往賽車場的看台走。
他穿著白襯衫,胳膊上搭著外套,領帶也解下來放在了外套兜裡。
身姿挺拔,雙腿修長,步伐沉穩。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白得有些反光。眉眼精細卻也淩厲,氣質矜貴出塵。
到了貴賓區的看台,他推門進去,往裡走了走,便看見了裡邊的兩人。
一個坐在桌旁泡著茶,另一個趴在陽台往下看著那輛在賽道上跑著的車。
“漂亮!”趴在陽台的男人不由地鼓掌道,“剛剛那個漂移過彎太帥了!我靠,帥翻了。老褚,你快來看,太精彩了,你”
他說著,回頭去看向坐在桌旁的人,然後和走過來的顧硯璟對上了視線。
他的心臟驟然收縮了一下,過了兩秒右手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道:“我靠,硯璟,你走路沒聲音嗎?嚇死我了。”
桌旁坐著的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見顧硯璟之後,他溫潤一笑道:“來了?”
顧硯璟沒有說話,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坐在了桌旁。
這兩位都是他的發小,三人一同長大。
桌旁坐著的這位叫褚政然,陽台邊站著的那位叫林淮書。
這賽車場就是林淮書的。
他們三人有點生意要談,特意選了周六大家都空閒的時候,順便小聚一下。
顧硯璟中午有個飯局,過來的晚了一些。
褚政然給他倒了杯茶,溫聲道:“從這兒翻出來的,聞著還可以。”
顧硯璟看著茶水升起的熱氣,暫時沒喝,看向了又從陽台往下看的林淮書。
林淮書站在陽台,整個人非常亢奮,嘴裡還時不時嚷嚷著:“漂亮!厲害!太牛了。她的漂移太漂亮了。”
褚政然見顧硯璟的視線,慢聲道:“思春了。”
顧硯璟收回視線,看向身側人。
褚政然笑道:“聽說下邊賽車道上的是位美女。”
顧硯璟稍稍挑了下眉。
“我也剛到不久,沒見到人。”褚政然道,“隻知道車技很好,還有點猛。把整個賽車場包了。從十一點多到現在,換了幾輛車了,沒閒著。”
要不是這賽車場是林淮書的,他們今天都進不來。
“老褚,我和你說,真的,太漂亮了。”林淮書聽見他們聊天,轉過身,後腰倚著欄杆道,“我第一次見那麼漂亮的人,漂亮的勾魂。太讓人心動了。”
“和我說乾什麼?”褚政然笑道。
“不和你說和誰說。”林淮書看了看顧硯璟道,“和硯璟那不是說了也白說。他那生活清新寡淡的,跟和尚一樣。硯璟所到之處,周身幾米之內都看不見女的。都嚇跑了。”
顧硯璟沒有理他們。
“和我說了也是白說,我不感興趣。”褚政然道。
“我知道,你心有所屬。”林淮書一臉痞笑,“但就是這樣你才能懂我心臟亂跳的那種感覺。”
“你那是心臟出問題了。”顧硯璟冷聲道。
“你看,你看,你看。”林淮書見他手邊的茶不冒熱氣了,走過去,拿起來就喝了,“我就說你不懂吧。”
顧硯璟看著他又放到自己身邊的茶杯,麵無表情地拿開了。
林淮書也沒在意,拉了把椅子坐在邊上道:“硯璟啊,不久之後我就要脫單了。到時候就隻有你是一個人了。你想想,寂寞的深夜,寂寞的你。寂寞冰冷的房間,你沒有美女。”
顧硯璟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褚政然拿了個新的茶杯,又給顧硯璟倒了一杯茶。
林淮書翹著二郎腿道:“老褚這是莫名其妙心裡住了個人。我呢,今天是一見鐘情。硯璟,你放心,以後老了,我讓我兒子孝敬你。”
顧硯璟還是沒有理他。
褚政然挑了挑眉,他對顧硯璟的反應有點新奇。他竟然沒拿話噎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硯璟你都要三十了,也該成家了。”林淮書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雖然名聲不太好,但是咱們可以去國外找。以後生個小混血給我玩。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要改改你這性格,要溫柔一點,不然哪個女孩敢往你身邊湊,嚇都嚇死了。”
顧硯璟抬眸看向了他。
林淮書對上他淩厲冷漠的視線,輕咳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後頸,瞬間就老實了。
恰巧這時,賽車場上的那位把車從賽道上開了出來,停到了停車區,人下車了。
林淮書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開始整理自己的形象。一邊整理一邊道:“你們看,你們看。那身材,那腰,那大長腿”
貴賓區的視野很開闊,他們仨坐著,都能看到停車區。
顧硯璟和褚政然都看了過去。
林淮書風風火火往外走:“兄弟們,等著我脫單的好消息。”
女生戴著頭盔,一邊解著頭盔,一邊和工作人員說著話。
顧硯璟看著那道身影,眸子眯了一下。
褚政然等著林淮書去了之後看個熱鬨,邊上的人突然站了起來,也往外走。
褚政然感受到了一陣寒氣掠過。他一臉懵,須臾也站了起來往外走:“硯璟?怎麼了?”
停車區
喬予羨摘了頭盔給工作人員,隨意往後攏了一下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又從他手裡接過了礦泉水。
她習慣性地在手裡晃了一下瓶子,然後擰開,一口氣喝了半瓶。
白皙的脖頸揚起,晶瑩的汗珠順著流下。
她聽見腳步聲,把水瓶擰上,偏頭看了過去。
林淮書一身的休閒裝,很清秀的長相,五官柔和,給人一種陽光帥氣平易近人的感覺。
但是一笑,左邊有一個小梨渦。讓人覺得他壞壞的,痞痞的。
“你好。”林淮書笑著打招呼。
喬予羨的頭發完全散下了,前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因為隨便往後攏了一下,現在有些淩亂。
她神色淡然,看見林淮書之後,禮貌性地揚起了一點笑意:“你好。”
林淮書覺得眼前的女生又帥又酷還有點冷,那種隱隱的氣場得有兩米八。
他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少年一樣,麵對她忽然有點局促,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定道:“我叫林淮書,是這家賽車場的老板。怎麼稱呼?”
“姓喬。”喬予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