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後院
褚政然從會場出來,幾乎把整個酒店給繞過來了,最後才在酒店後院後山上的一個觀賞小院中,聽見了秦夏說話的聲音。
快四月份的天氣,大晚上,褚政然穿著一個長款大大衣,身上出了一層汗。
要不是他讓褚家人去外邊確認了一下秦夏確實沒有離開,他都懷疑秦夏現在已經回家睡覺去了。
後山上邊的觀賞小院中全是鮮花。
有四季常開的鮮花,也有溫室培養的花。
晚上很少有人過來。
因為晚上完全看不見花兒的美,觀賞小院失去了觀賞性。
所以褚政然隻是從這裡路過,根本就沒想去那兒找。
但從這兒路過的時候,他聽見了秦夏的聲,便停在了這裡。
不過聽見她說話,知道還有彆人在,他並沒有過去,而是等在了小院外邊。
隻是沒一會兒,在秦夏說完話之後,他發現和秦夏在一起的人是肖哲。
褚政然站著的位置本來聽不太清秦夏說話的內容。
但聽見肖哲的聲音之後,他悄悄靠近。
聽牆角。
秦夏和肖哲坐在台階上,邊上一堆啤酒瓶。
晚會那邊都要結束了。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很久。
酒也喝了很多。
肖哲坐在她邊上,身上的外套在她身上,兩人中間還有兩打沒有拆開的酒。
兩人聊了很久,聊得都是以前的事情。
聊兩人相遇的場景,聊肖哲每次的投資。
又聊秦夏拍戲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
和導演的意見不一致,和對手演員不對付,因為編劇魔改原著,和編劇吵架。
很多次秦夏都想撂挑子不乾了。
但是每次想到自己不乾了,肖哲和喬予羨可能會賠錢,她又硬著頭皮和各方周旋,努力乾下去。
所以有的時候壓力很大。
而且為了保持知名度,她這麼多年幾乎沒有休息過。
“你知道嗎?去年我住院那次。”秦夏的聲音染了一點醉意,笑著道,“其實我沒什麼事兒,就是吊威亞的時候胳膊脫臼了。但我還是強行要求大夫,讓我在高級病房住了三天。”
“為什麼?”肖哲問道。
“太累了。”秦夏道,“我真的很喜歡當演員。我在住院之前,連著兩年,幾乎無休,幾乎天天都在劇組。就算生病了,也要在劇組堅持。因為我不在劇組,我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不在劇組,我就像生病了一樣,焦慮緊張失眠。”
肖哲聽著她說著。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看見了一個人。見到他,麻痹的自己好像忽然驚醒了一樣。”秦夏道,“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累。好像被抽筋扒皮了一樣,累到我一看到那個拍攝的機器打開,我渾身會止不住的發抖。狀態很不好,根本就無法進行拍攝。所以一個不注意把胳膊拽脫臼了。”
她不說,肖哲心裡也清楚。
她看見的那個人應該是褚政然。
彆人很難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所以為了躲起來恢複一下狀態,強行在醫院住了三天。”肖哲道。
“是。”秦夏道,“那三天,我就吃了兩頓飯。剩下全都用來睡覺了。”
“累到那樣,也就舍得休息了三天。”肖哲道。
“沒辦法,再多一天,劇組就要賠錢了。”秦夏笑著道,“隻能逼著自己快一些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