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璟父母的事情,當年處理的很小心,幾乎是完全封鎖了消息。
但喬嶼卻能知道其中的一點事情。
並且還拿這件事情來敲打他。
顧硯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說了這麼多,還是怕他會像顧正禹一樣。
畢竟他的身體裡流著顧正禹的血。
“喬叔,您有過兩段感情,應該知道想和人相守一生的感覺。”顧硯璟道。
“我兩段感情都是朝著相守一生去的。”喬嶼道。
“也有不同吧。”顧硯璟道,“這兩段的不同,喬叔應該深有體會。”
喬嶼看著麵前這個小子,沒有說話。
都說女婿怕嶽父。
他真是一點都沒感覺出來,顧硯璟太淡定。
這種人,城府太深,看不透。
顧硯璟看著他,沒再說多餘的什麼,隻是道:“我會和她相守一生,隻和她。”
聲音淡淡,語氣卻很肯定,堅定。
很簡單的一句話,一句隻能靠未來時間證實的話。
但喬嶼不得不承認,他從心裡信了他的這句話,也從心裡認定了他。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喬嶼道。
“一定。”顧硯璟道。
喬嶼笑了一聲,看向遠處的院牆,道:“回去吧。在外邊太久,予羨該擔心了。”
“嗯。”顧硯璟應完,握了一下自己出汗的手,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麵對喬嶼他不緊張,但他怕自己沒有得到喬嶼的認可,他們得不到他的祝福,喬予羨會傷心
喬予羨和顧硯璟在喬家吃過晚飯才離開。
把他們送走,喬嶼自己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
後知後覺發現了不太對勁。
他和顧硯璟的談話,看似是他在主導,實則他被顧硯璟帶著走了。
從顧硯璟開口一個“嗯”,他就完全站了下風。
這小子把自己放在被逼婚的位置,讓他不好就他們閃婚的事情多說什麼。
後來又說了一堆遇見他女兒之前怎樣怎樣,遇到他女兒之後怎樣怎樣。
在那兒裝純情少年,降低了他的防線。
再後來,又把他的兩段婚姻拿出來,讓他想著和陳卉的感情,讓他切身體會了顧硯璟想和他女兒相守一生的決心,自然而然讓他和他站在了同一戰線。
最後又表決心,立承諾。
狡猾!太狡猾了!
喬嶼倒是沒有懷疑顧硯璟對喬予羨的心。
他在懊悔自己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談事情,卻沒談過他,完全被他牽著走了。
喬嶼看著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瓣。
過了一會兒,他歎息一聲。這樹留不住的花瓣宛若他嫁女兒的心情。
客廳內,喬樂初從落地窗看著喬嶼蕭瑟的背影,過了一會兒問陳卉道:“媽,我爸怎麼了?”
陳卉給沙發上的抱枕換枕套,往外看了看道:“沒事,作詩呢。”
“啊?”喬樂初一臉懵。
陳卉放下抱枕,看著外邊道:“落花表達了詩人不太好的心情。”
喬樂初眨了眨眼睛,還是一臉的懵。
“難道不應該表達詩人的思鄉之情。”喬知昂道。
陳卉看向在樓梯拐角站著的喬知昂:“罰站的人沒有資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