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硯璟的話，顧奕程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瞳孔顫抖，僵著身體往後踉蹌了一步。
他垂下視線，想掩飾自己藏不住的心虛。但又控製不住地往顧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看了一眼。
顧硯璟看著他，頓了頓道：“嚴之耀是二叔的私生子。”
顧奕程看向他。
看著他平靜如水，掀不起一點波瀾的雙眼。
顧硯璟就那麼平平淡淡地看著他，就讓他心裡一點一點結冰，就讓他恐懼，渾身發寒。
好一會兒，顧奕程才顫著嗓子道：“哥，你都知道了？”
顧硯璟並沒有回答他問題，而是問道：“不想讓他存在？”
顧奕程呆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顧硯璟又道：“出於私心？出於大義？”
顧奕程慢慢垂下了視線，許久之後道：“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
“沒有。”顧硯璟如實道，“順著你拋出的餌猜的。”
“哥，你太聰明了。”顧奕程低著頭道。
顧硯璟道：“你也不差。你很會揣度人心。”
顧奕程低著頭不說話。
顧硯璟繼續道：“你故意和我說雅堂會所有非法交易，讓我去查。其實雅堂會所的那些交易和皇權會所沒有任何關係。是你，拋出了一條無厘頭的線索，讓我把注意力放在了皇權會所。”
這就是為什麼，顧硯璟當初查雅堂會所的時候，發現其中有些交易涉及到了皇權會所。
但查到最後。
雅堂會所的那條交易鏈很快就被查出來了。
而皇權會所，卻乾乾淨淨。
兩家沒有一點關係。
他當時就想到了是顧奕程故意讓他注意到皇權會所的。
他猜到了顧奕程想借他的手對付皇權會所。
所以即便是開一始從皇權會所什麼都沒查到，他還是一直在查。
直到逼得嚴之耀動手露出破綻。
“哥，你知道了，卻還是幫我查了。”顧奕程低著頭道。
“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顧硯璟把他搭好的兄弟感情拆斷道，“有你拋的餌，皇權會所又那麼乾淨，什麼都查不到。你知道越是這樣，我就越會感興趣。”
顧奕程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顧硯璟看著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