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喬予羨中毒,喬嶼他們第二天馬上就去了顧宅。
連喬知昂都沒有去上學。
一晚上,喬家除了不知情的喬知昂,另外三口都沒怎麼睡。
天一亮就準備著去顧宅,但想著顧家那邊還沒吃早餐,一大早過去太打擾了,所以一家人坐在客廳,愣是等著過了早餐的時間才出發去了顧宅。
到顧宅的時候,喬予羨正好洗漱完,梅姨正往樓上端早餐。
怕喬予羨著急,沒胃口吃飯。
喬嶼他們又等在客廳,直到喬予羨吃完早餐,才告訴了喬予羨他們過來了。
喬予羨知道了,馬上換了身衣服下來。
本來,來的路上,陳卉和喬嶼相互囑咐了一路,都要堅強,彆讓喬予羨看見他們難受,還得擔心他們。都要表現得和沒事人一樣,他們表現地輕鬆一些,也是對喬予羨的一種鼓勵。
在客廳等著的時候,夫妻倆還握著手,互相打氣,互相肯定,互相確定對方的表情管理得可不可以,一直在心裡做著準備。
可是在看見喬予羨的那一瞬間,陳卉一下就控製不住了。
喬予羨瘦了很多,本來很有神的眼睛,即便是笑著也透著一種疲憊無力感。
隻是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了。
所有的自我安慰,在這一刻都被擊垮了。
喬予羨的狀態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
陳卉馬上側身讓喬嶼擋住了自己,低著頭,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掐住了喬嶼的手。
“爸,阿姨。”喬予羨喊了他們一聲。
她讓林淮書告訴了喬樂初,就想到了他們今天會來,所以也並沒有驚訝。
她喊完,陳卉完全不敢出聲,怕一出聲就是哭腔。所以她就用力掐喬嶼的手讓他出聲。
但喬嶼的嘴唇動了動,卻也是沒有發出聲音來,隻是點點頭,應了一下。
一家四口,隻有喬樂初出聲喊了一聲:“姐。”
喬知昂站在他們一堆人裡邊,仰著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懵,也不敢說話。
今天早上聽他們的對話,他也能猜到一些事情。
但見他們的樣子,他不敢問,也不敢說,隻能默默地跟著。
喬予羨對喬樂初笑了笑。
喬樂初的眼睛還腫著,也對她笑了一下。
梅姨在廚房,聽著外邊的動靜,都忍不住在廚房偷偷擦眼淚。
顧硯璟站在喬予羨身後,捏了捏她的肩道:“坐吧。”
喬予羨道:“爸,阿姨,坐吧。”
喬嶼拉著陳卉坐下。
陳卉坐下之後,依然在喬嶼的身後,側著臉,想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
喬嶼一隻手被陳卉掐著,一隻手在褲子上來回摩挲著。
喬知昂挨著喬樂初坐下,攥著自己的衣角,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來回轉著。
客廳太安靜了,氣氛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
喬予羨先打破了這壓人的氛圍道:“爸,阿姨。我目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吃藥的副作用很大。那個毒倒是沒有什麼。”
喬嶼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紅著眼眶點點頭,最後自己都不知道地歎了口氣
他一歎氣,陳卉掐著他的手忽然用了下力。
喬嶼意識到自己歎了口氣,馬上又深吸了口氣,把歎的這口氣想吸回去。
喬予羨看著自己父親的行為,扯了兩張紙巾給陳卉:“阿姨,我沒事兒,就是瘦了一點,沒精神。”
陳卉接過紙巾,趕緊擦了下眼淚,強迫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道:“我知道。沒事兒,沒事兒。不會有事兒的。”
“嗯。”喬予羨點著頭,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還是慢慢攥緊了顧硯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