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給我錢乾嘛?”趙六郎左右看了看,蓉寶和嘉寶緩緩搖頭。
“六郎,錢的事記得跟你娘說。”趙老三把琪寶放下,溫聲道:“爹還有點事,你跟蓉寶嘉寶玩去。”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回來,提了五六塊肉吩咐道:“送到你二伯家去。”
趙六郎:“啊???”
他覺得最近家裡人好像都不太對勁,趙四郎整日往他姥爺家跑,昨晚連吃魚都不肯來;大姐好端端給他塞錢,也不說啥事;還有大伯母,都好幾天沒見到人影了。
趙老二正坐在簷削竹片,準備等會打幾個簸箕去縣裡賣,許氏一大早端著盆衣服到現在都沒回家,不知道跟誰在嚼舌根。
今年趙老二連許家節禮都不準備去,隻送兩個舅舅大伯和趙老頭的,許氏要是以後還敢補貼娘家,日後二郎結婚許家舅舅都彆想坐主位。
這種態度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外人,你許家沒有教好閨女,我對她不滿意。
彆講什麼老輩規矩,人要一輩子這樣活著得累死去,娘親舅大,那也得是親娘值得這份體麵才給,村裡不是沒有人連過年都不去丈人家的。
除了外人會在背後念叨幾句婆家沒規矩,其他啥招也沒用,這嫁出去的女兒本來就是潑出去的水,姓名隨夫姓,籍貫也落在了夫家,日後埋也埋在夫家祖墳,早跟娘家沒任何關係了,兒媳不孝順還能去講講理,這閨女不孝順說出去都能讓大家夥笑掉大牙。
趙老大隻是占了一個長子的名頭,但做事真沒有趙老二的這份魄力。
許氏在村裡到處溜達,自然不曉得這回事,她要是知道,有膽子多嘴又要挨打了。
她在家安安分分還好,夫婦倆就跟往常一樣,可趙老二一旦發現她把家裡的東西往娘家劃拉,彆說念情分了,臉麵都不給她留,打完叫她去把東西要回來,不然就彆回來了。
許氏背地裡去了兩次,送的時候她是親閨女,要的時候她就是賠錢貨,親娘罵自己女兒,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她自個心裡咋想的沒人知道,但趙二郎把筷子都掰斷好幾根了,他把腦子都想破了,都想不通這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偏偏這個人還是她親娘。
劉氏門口停了好幾輛牛車,除了趙大河一家子,還有他四個姐姐和大姐夫二姐夫,都是約好了一塊來的。
劉氏的四個閨女,最大的那個叫趙露,老二趙圓兒,老三趙盼兒,老四趙喜兒。
趙露嫁到了長流村的馮家,家境雖然一般,但那馮小狗是家裡獨子,高堂二老日後的所有東西,都是要留給這個兒子的。
老二趙圓兒被媒婆忽悠說給了獵戶高家,嫁過去後何止是整日提心吊膽啊!頭發都快掉完了,兩年後高屠夫就在山上出了事,為了給他治病,家底都掏空了不說,還回娘家哭了好幾次。
劉氏沒少在家罵娘,說那個媒婆不做好事,說親的時候明明說男家如今已經不做獵戶了,隻在家下地種田。
也是同一年,高屠夫傷好後就在縣上賣肉發了家,第二天就搬到縣裡去了。
老三趙盼兒生的最好看,五官出挑,性子利爽,在縣裡走動時被鄭鋪頭看上,他那時還隻是個不學無術的街溜子,仗著家裡在縣城有幾塊地整日遊手好閒,不乾人事。
但儘管這樣,鄭母也是看不上趙家的,但鄭鋪子就瞧著人家好看,鐵了心要這個媳婦不可,鄭母勸也勸了,罵了罵了,就是沒有用,最後娘倆賭了大半年的氣,鄭母才鬆口說先看看八字,沒想到合出來竟是八字旺夫、良緣夙締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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