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驚堂木拍響,縣令威嚴沉穩的聲音響起。
“趙虎,你可敢確保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確保確保。”他張開雙手趴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草民說的句句屬實啊!”
趙老三咬著自己的舌尖強令自己清醒,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腦子轉了兩圈立即大聲說。
“我前兩天並沒有進城,村裡人都可以做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全是抑製不住的歡喜和喜悅,“草民家的新房落成,前幾天一直在收拾家飾,不僅呆在村裡,還去了雙林村的林木匠家。”
他此刻恨不得把能說的事都說上,洗清自己的嫌疑,“駕的是一輛牛車,過了不少村子,許多人都看到了,他們都可作證,還請大人明查。”
趙老三趴在地上等了許久,才聽見一道略年老一些的聲音傳來,“趙虎,此事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若我們去村裡傳人證明趙立言當天並未進城,那麼你所說之話便都為誣陷之言,照我朝律法,是要受三十大板的,拘六年。”
趙虎看著趙老三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裡早已悔恨交加,他失口否認之前說的話,情急之下咬上趙老四,“草民方才一時情急說錯了話,給錢的並不是草民的妹夫,而是他弟弟,趙四。”
趙老三感覺喉嚨間湧上一股腥甜,他用手掐的自己的大腿,恨不得把一旁的趙虎剁了喂狗。
鄭鋪頭冷臉,“縣老爺麵前你也敢胡編亂造,一會信誓旦旦說是你妹夫,一會又改口說是彆人,我看不是說錯了話,而是有意誣告,洗清真正的幕後人。”
他冷哼一聲,朝縣老爺恭敬一禮,“大人,此人滿嘴謊話,說的供詞絕不可信。不如送進牢裡讓兄弟們招待,真話假話自然會吐的一乾二淨。”
趙虎的身子一顫,高聲尖叫,“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啊!”
縣老爺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師爺。
“我記得趙四此時就在門口,不如將他請進來對峙一二。”師爺眼帶深意看了一眼鄭鋪頭,“也好讓縣令大人分斷分斷。”
縣令捋了捋胡須,點頭讚同,“師爺說的有理。”
堂下立即出去兩個衙役將趙老四喊進來。
他要鎮定很多,麵對趙虎的指控連連反問,“我什麼時辰見的你?在城中何地?是否有駕車?為何要給你錢?裝錢的東西是什麼?”
“早上......早上,不對不對,是午時,就在......我家,拿個盒子裝的。”趙虎眼珠子不安的四處轉動,語氣很弱,顯然是底氣不足,“沒駕車......”
他話還沒說完,趙老四拔高聲音,“回大人,草民進城先後去了醉香樓跟花溪客棧,最後駕著驢車從閒穗居直接出城,午時就已經到了家裡,村裡人都可以作證。”
“那就是......是早上,就是早上。”
師爺麵色嚴肅,嗬斥道:“究竟什麼時辰?”
多說多錯,趙虎低著頭,含糊道:“記不清了。”
這麼拙劣的謊話連小孩子都騙不到,趙老四嗤笑一聲,揚聲道:“草民冤枉,求青天大老爺做主。”
縣老爺雖然本事不行,但也不是個傻子,這個趙虎,一看便知道沒說真話。
他冷著臉坐在上麵,等著師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