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咱們戴在手上,還有人會扒開來看不成?”
“上麵有規定。”
“上麵誰有規定?他說的……就算嗎?”趙老四的聲音小了下來,哀嚎一聲,“沒法活咯!”
朝廷有明確的律法規定,不同地位的人穿戴都有要求,雖然不會有人特意抓這一點,但趙家有讀書人,還是謹慎一點好。
楊氏得的一匹雲錦壓根不敢拿出用,隻能以後趙六郎有了功名,或者直接給蓉寶當嫁妝。
趙老四也是順風順水多年,一時忘了這一茬,照他現在的家底,一些便宜的絲綢咬咬牙也買的起,但買了也沒用,不能穿出去。
想來想去還是得督促趙六郎好好念書,早點考個秀才。
趙老四第二天一大早去鏢局拿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南陽總共來了三封信和一個包袱。
他心裡罕見浮起了一點愧疚,但很快又被自己找補回來。
這每年的十一十二月都比較忙,一時記不起來也正常,趙六郎身上本來有不少錢,又從家裡拿了五兩多銀子,應該不會缺錢花,但想是這麼想,他還是趕著驢子一路飛奔回家。
楊氏先打開十一月二十五號到的那封信,上麵就是說自己在書院很好,認識了很多厲害的同窗,最重要的飯也挺好吃,還著重寫了一道牛乳糕,說其味道甜香濃鬱、清淡微甜,特彆適合吳氏跟劉氏這種老人吃。
這些沒用的廢話,趙老四直接略過不聽,催促楊氏念第二封。
十二月五號來的信,內容看起來要沉穩很多,寫了教自己的幾個先生,學問如何,性子如何,自己學到了什麼,還在上麵把陳留書誇了一遍,說自己有個好朋友寫出來一篇了不得的文章,把書院所有人都壓了下去,氣的潭州學子臉冒青煙。
另外一封幾乎是追著來的,十二月六號,寫了書院新來了一個先生,性子溫和,學問高深,明年開春會帶幾個人一起去遊學,他寫到這裡,字跡像壓不住了一樣直直往外跑。
楊氏看的眼睛累,但好壞都是自己親生兒子,隻能無奈的往下看,後麵寫了他也想跟著去,正在懸梁刺股,熬夜苦讀,爭取入先生的法眼。
又說書院裡的人沒一個不好學的,一晚要燒掉幾十根蠟燭,幸好這錢不用自己出,不然他身上的錢就該不夠花了。
這封信格外的長,中間是他吐槽書院的一些奇葩事,比如說書院小考的最後一名要負責掃院子,那人覺得丟臉,決心下回小考一定不能當倒數第一,就一邊掃地一邊讀書,結果撞到了一個老先生,差點沒救過來……現在書院有了一個新規定,掃地的時候不能看書。
又比如說每天往山上送菜的大叔爬了幾回山後,累的在家裡躺了三天……
直到最後,他才說出書院放假時間,臘月二十四號,還囑咐了趙老四不用來接,他自己跟鏢局回家,順便送一送自己的好朋友——那個倒數第一的倒黴鬼。
內容寫的詼諧有趣,蓉寶嘉寶像在聽話本子一樣,楊氏也有點忍俊不禁,念到最後笑個不停,手上的信紙掉在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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