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幸福的眯起眼睛,對一旁玩泥巴的蓉寶嘉寶道:“你爹終於大方一回了。”
蓉寶偏著頭疑惑的“嗯”了一聲,“我爹一直都很大方啊。”
王在揚了揚手裡的碗,示意這種大方。
蓉寶道:“誰叫你不去挖水渠呢,雖然辛苦,但是每天都有甜水喝啊,昨天是甜豆水,前天也是甜豆水……”
王在不等她說完話就急急忙忙的嚷道:“那為啥我們沒有?”
其他人也豎起耳朵,聽聽是什麼情況。
“挖水渠辛苦啊,像我小舅子,呸呸,像你小舅子,從早到晚,衣裳都沒乾過,乾活這麼辛苦,自然得吃好的補一下。”
王在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心裡還是覺得不是滋味,“咋小牛回家都沒說呢。”
為啥沒說,自然是累的啊。
雖然趙家不會像衙門一樣,整天盯著人乾活,但那是分了工的,幾人負責挖一段路,挖完了就能早點收工拿到工錢,挖不完就得一直乾活。
人還是大家夥自己拉攏的,五個人一塊,有村裡人也有親戚,力氣大的就乾的快,有時候大下午就挖完了,可以選擇回家休息,也可以繼續乾活。
小牛雖然愛偷懶,但自家大哥二哥可是勤快人,連帶著家裡其他親戚也一直催命一樣,於是隻能咬著牙乾。
兩天拿三天的工錢。
現在都麻木了。
餓過窮過的人,比其他人更能吃苦。
趙老四看著這不要命的架勢都有點怕,乾活歸乾活,彆死在這裡了。
大牛借著吃豆腐腦的功夫歇了一會,衣裳黏在背上,腦門後背全都是汗,“東家年紀小,沒吃過多大的苦頭,我年紀大,生的早,跟著爹娘啥東西沒吃過,樹皮草根有時候都搶不到,那麼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這點活又算什麼,現在不乾,服役也是一樣的乾。”
趙老四揪著地上的草根,“有些地方確實比較苦,那邊的人乾活也是這種勁頭,我爹說餓怕了,看到錢就想掙。”
大牛吹捧了一下,“東家好見識,咱們這邊算好,有些荒郊野嶺的地,十裡路上都看不到人煙,還有些山民,到現在都沒穿過布衣裳。”
山民不穿衣裳,穿皮子,沒本事的山民早被蛇狼咬死了,如今能住在山裡的,都是有幾分本事的,就像五裡坡那群人,前幾個月已經去衙門登記辦了戶籍,雖然分不到田,但至少可以安穩的進城了。
小牛巴不得多歇息一會,便安靜的聽著他大哥和東家吹,雖然村裡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能講的這麼利索的人還是少有。
因為是分工乾活,所以並不用人管,大家夥歇夠了,就舉起鋤頭開乾,趙老四有點可惜,開山不好分,不然按這種法子,能省多少錢啊。
主要是乾活還不用人操心,趙老頭背著手轉了一圈,也十分滿意的走了。
對於蓉寶嘉寶來說,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在放假第五天的時候,終於等到了趙二郎閒下來。
“二哥,我想去朋友家玩,你能送送我嗎?”
趙二郎對上她的臉,“我說你怎麼天天在我麵前晃呢,原來打的這主意,乾嘛不早說,我抽個時間出來就行了。”
“那可不行。”蓉寶驕傲的抬頭,“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耽誤彆人的事。”
“這有什麼耽誤的。”趙二郎又手癢的扯了扯她的臉,“現在就去。”
蓉寶嘉寶對視一眼,“好呀好呀。”
“跟四叔說過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