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的想法一時半會兒是扭轉不過來的,不止是他,就是趙老大趙老二看的也心痛,還好錢不是從他們手上出去的,不然更心痛。
不過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也就過年這幾天了,不然換成平日,趙老頭早就上腳踹了。
趙老四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搖著骰子,沒什麼花樣,就是比大小,猜錯了喝酒。
除了年紀小的趙三郎趙四郎趙六郎,其它人都玩了幾回。
酒量淺的趙大郎脖子都是紅的,他眼前蒙了一層霧,腦袋暈乎乎,顯然醉的不輕。
趙老四搖骰子,就輸了一把意思一下,這會兒紅光滿麵,就知道起哄,“大郎,快猜快猜。”
楊氏側頭看了眼,隨即伸手夾了塊肉放蓉寶碗裡。
埋頭苦吃的蓉寶抬起油乎乎的嘴,看著她娘。
“給你爹送去。”楊氏偏了偏頭,“去吧。”
蓉寶還以為他爹沒有肉吃呢,屁顛屁顛就過去了,站在趙老四身後給她喂肉,“爹,你吃肉。”
“啥肉啊?”趙老四順嘴接過。
“爹,好吃嗎?”
“好吃啊!”趙老四的話音剛落,突然反應過來,他回頭看了看蓉寶,隨即又側頭去看楊氏。
楊氏也正好看過來。
這麼多年夫妻,哪怕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
趙老四立即收斂了樂嗬嗬的嘴臉,把手裡的骰子放下,看向趙大郎,調侃道:“臉紅的跟個大姑娘一樣,真醉了?”
桌上眾人聞言看去,見趙大郎一張臉果真都紅透了。雖說年節不拘什麼,但晚些還要守歲,明天還要去村裡拜年,肯定不能醉死了,便都說不玩了,吃菜要緊。
蓉寶沒走,搬了條小凳子坐在趙老四身後,要吃什麼就叫他爹給他夾。
趙老四樂得伺候她,閨女嘛,就這一個。
約摸小半個時辰,花蓮兒幾人才開始收拾桌子。
趙老頭一群大老爺們坐在一塊聊天吃茶,楊氏等人則帶著孩子裁紅封,往裡頭塞錢。
大房二房的孩子年紀都大了,沒法去彆家拿紅封,因此都是一文錢一個的紅封。
三房四房還有小孩子,家裡又不是特彆窮,就兩文錢一個,包了六十多個。
要不是蓉寶嘉寶犯困,楊氏還要多準備一些。
大年初一頭一天,不怕多就怕少。
趙老四抱著迷迷糊糊的嘉寶,用手擋著外邊的風,楊氏把蓉寶摁在自己懷裡,趙六郎和慧姐幫忙提燈打傘。
趙老三則抱著琪寶,趙氏在一旁提燈。
村裡的大黃狗“汪汪汪”叫了起來,屋裡的主人出門看了一圈,才安心進屋。
一行人影影綽綽的走過一村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