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時,王爺沒有在賢安堂,反而是在沁心園。
薑芷惜坐在臥榻邊上,賢王脈搏微弱,呼吸越來越慢。
暗衛回稟,當時車內有兩個暗衛,都已經死了,劇烈混戰顛簸之下,賢王應當是重傷才對,可賢王卻能站起來,像沒事一樣,半日後突然就不行了。
她想了想,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蹦亂跳的半日,隻有一種可能。
全身器官已經受傷,大腦認為他沒救了,所以激活身體內所有的腎上腺素,屏蔽他的疼痛,以此來維持生命體征,他就誤以為自己沒受傷,並且還很亢奮。
外傷已經被清理過了,在這個年代,隻能靠運氣和體質熬過去了。
傷口是軟劍,刺穿後沒有拉扯傷。
“怎麼樣?”顧珩站在邊上,緊張的喉結湧動。
“我沒有把握。”薑芷惜搖了搖頭。
顧珩的眸子暗了下去,父王手臂手臂上有一道傷,是軟劍,嫋嫋的劍,他不該把那女子帶進府中。
“砰!”
桌麵上傳來劇烈的聲響。
薑芷惜回頭一看,是顧珩發怒,一手捶爛了梨花桌。
“你生氣做什麼,現在是想辦法如何挽救。”薑芷惜煩悶道,“把此地布置成藥房,什麼藥材都要,備好熱水。”
隨後對著暗衛道,“去找發黴的東西,保存完好的,越多越好。”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保持王爺的生命體征,不要有什麼激發感染,剩下的全靠天意。
王爺若是年輕,還能救回來,可他畢竟年事已高,凶險未卜。
顧珩行事迅速,一個時辰,沁心苑就被各種藥架替代,每個藥架上備注上了藥材名字。
她用儘畢生所學,把所有能蒸餾,提取的都用上,直到半夜後,王爺脈搏才穩了下來。
她餓著肚子,坐在桌前,吃著晚膳。
顧珩坐在一旁,看著她沉默不語。
“王爺福大命大,定會好起來的。”她實在受不住顧珩的目光,安慰道。
顧珩的臉色稍微好轉幾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隻有她說好,他才信父王是真的會好起來,喚來元青,聲音嘶啞,“派人值守在曲幽居門口,對外宣稱,世子妃身子抱恙,靜養中。”
薑芷惜看向顧珩,他倒是想的周到,對外宣稱王爺出遊,世子妃身子抱恙。
用膳後,突然想起還沒有給顧珩換藥,“一會過來換藥。”
她也乏了,回到曲幽居洗漱,躺在臥榻上,閉眼確實原主最後的一句話,替我複仇。
下毒的不是嫋嫋,不是顧珩,那會是誰?
嫋嫋最後一句話,世子妃的位置,這麼多人盯著,誰下毒,有什麼區彆。
往後她要多出去走走,給人下毒的機會。
門口傳來顧珩的腳步,心思沉重的起身走到太妃椅邊上,把膏藥調製好,顧珩已經躺下,露出已經繃緊勒出痕跡的傷口。
“你也不必這麼拚命,傷口愈合的慢。”用鑷子翻開,皮膚已經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