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辭彆武安侯,坐在馬車內,餘光感受到顧珩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本想上前問個究竟,想起昨日給他的留言,心裡不免矜持住。
顧珩現在勉強接受她,隻是因為王爺,若是王爺好了,指不定要露出什麼本性。
“元青,今日去醉香樓。”顧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薑芷惜回眸,見著顧珩一手撐在頜下,一手隨意的搭在胸前,目光深思的望著她。
顧珩長著一張俊臉,帶著獨特的氣質,私底下的時候總是透著深不可測的陰鬱。
她垂眸微思,世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換做彆家的公子早已經妻妾成群,子孫滿堂,可他卻從未近女色,難道是為某人守身如玉?
上次受傷,從小公爺與裴公子的談話上猜測,顧珩應當是進了皇宮,難不成他的心上人在皇宮?
“想吃什麼?”對麵男子的問話,將她思緒打亂。
“都行。”她搪塞道,吃什麼都不重要,不過今日能在外頭用膳,味道怎麼也會比王府的好。
“今日夫人說的,是第一次嗎?”顧珩語氣帶著笑意,她今日在武安侯府說的那段話,倒不像是隨意說的,她若不是真心,定然是對彆的男子說過。
“什麼話?”薑芷惜拉回思緒,把今日的話回憶了個遍,可惜她今日說的太多了,記不住。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顧珩揚起嘴角,她是怎麼想的,如此肉麻的話,都能隨意出口。
“我以前經常對著黑子說,你彆太在意,逢場作戲而已。”薑芷惜連忙打斷了他的話。
在薑初雪麵前做戲而已,他還當真了。
“黑子?”顧珩臉色晦暗了幾分。
“我養的田園犬,小名黑子,很能看家,你一說起,我倒是想它了。”薑芷惜把手杵在下巴上,想著上一世的黑子,幸好啟程前,她已經把黑狗托付給了好友。
黑子跟她十三年,感情深厚。
對麵的男子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下去。
薑芷惜收回目光,抬抬眼皮,“怎麼?我們之間本就隻存在交易,你彆用廉價的感情來控製或者利用我,你想好好用我,用銀子比感情有用,收起你的臉色,我不樂意了。”
顧珩一時語塞,她果真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種事情,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偏偏他卻抱著一絲的期待。
“就你這性子....哼。”對麵的男子冷嗤了她一句。
她瞥了一眼,男子收起了神情,目光穿過窗簾,往外看去。
她心裡略微失落幾分,顧珩若是深情之人,也算不上什麼花心浪子,聽聞他十幾歲離開京都,在邊境立過大功,這期間從未回府,在軍隊裡的男子把事業看的比感情重,女子在他眼中過眼雲煙罷了。
隻是他為何不接受皇後的封賞,也不入朝為官?
反而在京都揮霍,賬麵上的大坑,真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可以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