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薑芷惜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她睡得極好,疼痛消失了,掀開被子,才見著暖壺外裹了一層艾葉絨,聞起來,很舒服。
顧珩破天荒的命人做了一桌子膳食,等她醒後一起用膳。
“嫁給你,也不算全然不好。”薑芷惜喝著黃魚湯,美滋滋的誇讚。
“還想吃什麼?”顧珩坐在一旁,抬眸望著她,她居然也會誇人,還挺受用。
“嗯,沒有什麼特彆愛吃的,鄉下不是京都,缺衣少食的,從不口舌貪歡,這道黃魚不錯,適合愈合傷口,你多喝點。”薑芷惜倒了一碗,遞給顧珩。
顧珩接過,放置在桌麵上,“我的傷已經好很多了,今日要出去做什麼?”
她昨日說要出門,今日這模樣,還能出去做什麼事。
薑芷惜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她若是說出去施粥,顧珩會答應嗎?
“我上京都之後,便一直不得安寧,想出去走走,去看看,散散心。”薑芷惜垂眸道。
顧珩將她的神情收在眼底,“夫君閒著無事,陪你一起。”
她昨日在酒樓,目的未達成,難不成又要去壞他的事?
“啊?”薑芷惜抬頭詫異,他跟去豈不是礙事。
“怎麼?不樂意?”顧珩望著她,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
“沒事,一起去就一起去。”薑芷惜連忙點頭,他如此張揚,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財神爺,去了礙事。
用膳後,薑芷惜查看了王爺的傷勢,今日王爺已經可以坐起,說幾句話。
她在一旁兌藥,餘光見著顧珩小心仔細的在病榻邊上伺候。
顧珩雖然麵上不近人情,真讓他在乎的人,他一點也不含糊,想起昨夜的照顧,她不由的揚起嘴角,端好湯藥送到王爺手裡,“王爺,慢點,湯藥苦澀。”
王爺雙眼皮浮腫,看著忙上忙下的世子妃,“想不到,我父子倆竟然都被你相救。”
“王爺,這都是兒媳的本分。”薑芷惜端過來銀針,看著王爺吃下湯藥,順手便紮上銀針。
“你慢點,父王身子弱,經不起你的折騰。”顧珩在她身後緊張道。
“隻有通過銀針輔助,才能放大藥效,你什麼都不懂,坐一邊去。”薑芷惜命令道。
顧珩安靜的退到門邊,“今日你要出府,我去準備一下,一會出發。”
“知道了。”薑芷惜坐下來,在王爺的手臂上細致的紮著。
王爺仔細的瞧著二人,伸手把吃過湯藥的碗遞給房嬤嬤,笑起來,“世子妃是我們王府的貴人,等本王好了,定會去武安侯府好好看望親家公,這段時間累著你了。”
“王爺說笑了,我爹還未到京都,等他們到了,還請王爺不要嫌棄我們是鄉下來的。”薑芷惜迅速的抽針。
王爺看著動作利落的兒媳,越來越順眼,隨口說了句,“若是能看到你們的孩兒落地,本王也就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薑芷惜手微頓,沉吟片刻,“王爺,現在形勢緊張,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王爺目光深遠,“年輕人,早些生下子嗣,往後做什麼都能打開手腳,本王年輕的時候,就是太年輕氣盛,這才留下諸多遺憾。”
“王爺身份尊貴,什麼都圓滿,還會有遺憾?”薑芷惜抬頭等著王爺回話,可等到她拔掉銀針也未見王爺說什麼遺憾,眼角倒是蒙上了一層霧氣。
看來她不該問。
“王爺好生休息,兒媳告退。”薑芷惜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