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坐在馬車裡,吃著點心,一陣風襲來,吹開了簾子,打在臉上,很冷,天邊的烏雲席卷而來。
她很努力的想忘記午間在暴室見的那一幕了,偏偏越想忘記,記得越清晰。
今日接到兄長,心情並不好,家人被追殺,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可敵人在暗,她在明。
顧珩提議安置二人去安全的住所,爹和兄長斟酌一番後,還是決定先回武安侯府,娘親一個人在,爹爹很牽掛。
“你想回去?”顧珩坐在對麵,看著夫人心事重重。
“嗯。”她嘴上說著想,內心不是很情願。
她不是原主,與崔氏的感覺是原主留在身體裡的,畢竟打小跟在娘身邊。
見著薑羨知,她親近不起來,或許是薑羨知小時候不怎麼管教她的原因。
可她很想知道武安侯一家對兄長是什麼反應。
“想去便去吧,元青,去武安侯府。”顧珩命令。
“好嘞。”元青調轉了方向。
今日世子妃看著薑家兄長目光一直不舍,悶悶不樂的上車,世子一直看在眼裡,卻一直沒說。
“今日那人,你想怎麼處理,會不會連累兄長?”薑芷惜想起曹公子的事,心裡不安。
“明日你就知道了。”顧珩眸光幽深。
“顧珩,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兄長?”薑芷惜語氣高了幾分。
“他在城西動手,有人目睹,你覺得皇後不會追查?”顧珩望著薑芷惜,此事他確實想利用,她怎麼總往懷裡想。
“你從一開始就想他掉進你的局,現在他已經進了局,你再四兩撥千斤,完成你的目的,顧珩,你真是走一步算三步。”薑芷惜擰起眉頭。
她真是傻,現在才想清楚,為何顧珩等到現在才對曹公子下手。
“不全然是。”顧珩回應。
薑芷惜氣的說不出半句話。
再這樣下去,隻會越陷越深,到時候她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馬車停在武安侯府門口,管家笑著上前迎接,“世子妃,今日來的巧了,大老爺剛回來了,一家人正在用膳。”
薑芷惜裝作開心的模樣,跟著管家走到膳廳,上前給武安侯行禮,“見過阿爺,見過爹爹,今日出門經過侯府,眼皮總是跳,思母心切,便進來探望,竟然不知爹與兄長回來了。”
“來,來,坐下!”武安侯吃了點酒,心裡高興。
這個大孫子薑九行,就是他年輕時候的脾性,就連樣貌也是隨了他幾分。
薑芷惜看著侯爺的臉色,心裡閃過詫異,他的臉色很不對。
“阿爺,今日吃了什麼東西?可覺得胸口不適?”薑芷惜挨著崔氏坐下。
“今日老夫高興,吃了些酒。”武安侯往後直了直腰,胸口確實不適。
崔氏捏了捏薑芷惜的手心,在她耳邊低聲道,“有什麼事,可以等家宴之後再去處理。”
薑芷惜聽了,抬眸看著對麵薑柏杉一家子,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聽聞你們是從城西來的?”薑柏杉問道。
薑羨知欲搭話,卻被薑九行搶了先,“不是,我們跟著商隊來的,從未上過京都,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