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親?!!”武安侯詫異的又重複問了一遍,“你才回來兩天,此事推後再說吧。”
“父親,就是因為我才回來,所以才要退親,此事不能長期耽擱,久了對芷惜不好,我雖然不能給她榮華富貴,可也能保她一生平安。”薑羨知站在屋子中央拱手。
他深知此事難辦,可為了以後著想,他也要試一試。
顧珩雙手緩緩交叉在胸前,目光落在薑九行的臉上,此事是他的意思。
“....”武安侯看著顧珩,人都已經送過去了,豈能說退就退。
“爹,此事芷惜已經答應回來,隻是礙於無人出麵,便擱置了,當初芷惜是如何嫁入王府,你們也是知曉的,如今六小姐還未出閣,此事理應該回到正軌上。”薑羨知跪下道。
屋子裡陷入安靜。
武安侯麵露難色的看向顧珩,顧珩目光陰冷,雙手環在胸前,目視著屋子裡的動靜。
此事他可以表態,不過不是現在。
薑九行見著顧珩的態度,眸光暗了下去,皇家人,果然是沒有感情的。
“祖父,你請我父親上京都,我們途中遭遇刺殺,僥幸逃脫,最後還是差點死在匪徒手裡,此事多虧世子,這件事上,世子並非無情之人,六妹妹從小知書達理,嫁過去才是最好的選擇。”薑九行起身,一起跪在武安侯麵前。
武安侯才好的病情,這時候煩躁又湧了上來。
“你們一家子,在鄉下有什麼好?你能護她一輩子,難道我這個祖父還做不到了,她若是在王府受欺負,我豈能坐視不理,不過,以她的性子,她饒人就不錯了。”武安侯放下佛珠,語重心長道。
“芷惜性子軟弱,從不爭取什麼,小時候就算是病了,也不多說一句話,自己躺床上去睡著,這麼細軟的性子,實在不合適,況且,她打小在鄉下,不知禮數,恐罪王爺王妃,到時候得不償失啊。”薑羨知再次叩首。
“你確定你說的是芷惜這丫頭?”武安侯看著薑羨知,又看向顧珩,為了阻撓婚事,這長子也是張口即來。
“是啊,我隻有這個女兒,父親,您是什麼意思?”薑羨知問道。
“芷惜丫頭,可不是你們口中的軟弱性子,她回來幾次,家中便鬨騰幾回,此事已經成定局,況且,世子已經迎四丫頭回府,豈能說爾反爾?”
“此事我們也想過,我們畢竟不是嫡長子,配不上世子,世子大婚同時娶了妾室,芷惜在府中沒能得到庇護,進了王府,還要受此等冤屈,是我的不該,今日,特向世子呈請,感謝當日救命恩情,但是芷惜的事,是兩件不同的事,請世子恩準。”薑羨知起身,朝著世子鞠躬拱手。
顧珩起身,抬起薑羨知的手腕,“昨日薑兄來我府中,想必已經有了答案,我想知道夫人是如何想的?”
她終究是要離開的,若是他現在留下,三個月之後,戰事一起,他還能允諾她什麼。
“芷惜聽從父親的意見。”薑九行回話。
這個顧珩,他實在是看不透,在芷惜麵前,一往情深,可這個時候,居然沒有半分爭取芷惜的意思,也罷,皇權貴族,豈會看的上自家妹妹。
“若是夫人答應,這樁婚事就作罷,本世子隻聽夫人的意見。”顧珩說完,冷著臉走出茶廳,往紫竹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