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往醉香樓駛去,薑芷惜臉色不快,掀開簾子望著外頭的行人。
一陣涼風吹進了馬車內,顧珩雙手縮進長袖內,“變天了,放下。”
“那我們先回去?”薑芷惜放下臉色,笑著望著顧珩。
“哼,答應的事,豈能如稚兒一般騙人?”顧珩餘光瞥見女子期待的神情,瞬間耷拉了下去。
“醉香樓是金子砌的,我哪有那麼多銀子?”薑芷惜愁著臉色。
顧珩慵懶的靠在一旁,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下次支開本世子,可以換個借口。”
“兩軍交戰,傷及無辜,你這麼聰明,也知道應該尋個借口離開呀,?”薑芷惜眸光一閃,眼角往右上角撇過,一臉的不樂意。
“你今日尋了柳氏的錯處,就沒想過她會報複?”顧珩手撐著下頜,好奇她做事衝動的勁。
“她報複才好,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讓阿爺放我們出府,沒有阿爺的允許,自行離府,二房定會說我們的不是,不過,阿爺的身子不好,我也不能太過激了,他能看懂。”薑芷惜抬眸看向顧珩,顧珩眸光中帶著點點波光,撩動她心裡的那根線。
昨夜的夢湧上了眼底。
薑芷惜羞紅著臉,彆過了視線。
顧珩感受望著女子忽的羞澀,勾起了昨夜的吻,馬車內的氣氛忽的升高,偏過頭,想著心事,將那股意念壓下去。
曹公子遭難,皇後大怒,封了城西,嚴查這幾日出入城西之人,馬上皇後便會追查到自己頭上。
後天,便是進宮的日子,皇後此時會怎麼做?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皇後母族曹氏掌管刑獄司,其連襟的姐妹周氏掌管戶部,皇後手裡有國璽,隻差虎符,一旦虎符到手,太子繼位順理成章,曹氏一族作為國舅,直接替換掉右丞相的位置,整個王朝,就變了。
他必須穩住右丞相。
今日不知那老頭,是不是清醒的。
薑芷惜好不容易熬到馬車停下,急急的掀開簾子要下車。
“夫人,腿傷未愈,我來。”顧珩一手將她抱回來,自己先下車,隨即向她伸手。
薑芷惜臉頰滾燙,紅似火,垂眸道,“我可以自己來。”
“在夫君麵前,不必逞強。”顧珩上前,攬住她的腰肢,抱下馬車,徑直走進醉酒,直接上三樓雅間。
“這麼多人看著,多不好。”薑芷惜坐下來,整理衣擺。
“你若是一瘸一拐的上樓,明日不知要傳多少風言風語。”顧珩揮手,小廝便點頭哈腰的進了屋子。
“世子爺,您今日還要聽曲嗎?”薑芷惜看了看,還是上次那位,心裡頓時不爽。
“不必。”顧珩緩緩的走到窗子邊,從懷裡掏出紫色玉扳指換上,望向對麵的二樓,往後招手,“去,把右丞相引到對麵的雅間。”
小廝見了那紫色扳指,收起方才的神色,直起腰來,語氣利索,“是!”
薑芷惜見著小廝的變化,心頭納悶,這前前後後的怎麼兩副麵孔,再回頭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踏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