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醒來用膳時,忽的見著桌麵上多了一疊帖子,好奇的拿過來瞧去。
“收徒?”心裡一頓,顧珩是覺得她賺錢了,又來霍霍她的銀子?
“這次本世子自己掏錢,不用你的。”顧珩坐在茶座上,望著女子神情的變化。
“我不同意,我不想爹娘在京都拋頭露麵,你的賭局我也不摻和,毒清完,我馬上走人。”薑芷惜拿起帖子,放了回去。
“帖子已經發了一半,另一半不發,武安侯和王府往後都不好做人。”顧珩蹙眉,她很決絕。
“那是你們的事。”薑芷惜沒有心思用膳,昨日吃了酒,胃口不適,按道理好酒都不會傷胃的,兄長那邊的酒摻假了麼?
“宴請是必須的。”顧珩說不動,便也沒有繼續理她。
她的心思,總是捉摸不透。
“隨你。”薑芷惜走到櫃子邊,取過銀針,轉眸看向顧珩,“施針了。”
男子今日安靜的趴在臥榻上,任由她如何紮,一句不吭。
她也懶得與他廢話,紮針後,帶著碎銀和翠珠走到賬房。
九萬兩銀錢,她在的兩月,她還是要給自己爭氣,不然往後離開王府,女眷嚼舌根,損的是爹娘的名譽。
去賬房查看了一圈,虧空還是在的,不過名頭記在了顧珩的名字下。
她冷嗤,在屋子裡坐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起賬本走到了賢安堂。
“你要和離!!!?”王妃氣的七竅生煙。
她賣了鋪子,手裡拿了銀錢,現在顧珩又白白送了她那麼多首飾,她要和離,簡直就是笑話。
王爺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被她這麼堂而皇之的單方麵說出來,倒是有些意外,上次她還按著自家兄弟彆鬨事,怎麼今日自己就鬨起來了?
“王爺,這是賬本,王妃給我的賬本,數字囫圇吞棗,能加上尾數湊整數的,全都湊整了,還有些虛報的,我也畫上紅線了,這些賬目虛虛實實,我也不計較,我在府中隻會呆三個月,還剩兩個月,王妃,上個月的就算了,下個月開始,是多少,寫多少,我想走的清清白白,不想落人口舌。和離書寫好之後,我會再來呈請,告辭。”薑芷惜把賬本放進了王爺身旁,轉身走出去。
“等等。”賢王拄著一旁的拐杖起身,“大婚之日,是我王府對不住你,這賬本不用看了,你們的開銷,本王還是養的起,你說你要走,是何原由?”
薑芷惜停在門口,望著天邊的雲色,“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按著律法,不準和離。”王爺慢慢的走到她身後,拍著她的肩膀,“你們相處的時間不多,有些事,不能一棍子打死了,要用心去看。”
薑芷惜垂眸搖頭,“我隻有一條命。”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看看她是什麼態度?不就是讓她管管曲幽居的賬,怎就鬨上和離了?真是活見久了。”王妃拿著賬本走過來,在王爺身旁添油加醋道。
“你確實過分了,她是新來的,從未碰過賬本,彆說九萬兩。九十兩對她來說都不容易,你趕緊改回去,再拿過去給賬房,自己填平了。”賢王麵色一沉,神情流露出威嚴與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