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辭彆正卿,坐在馬車內等著三叔。
兩炷香的時間,三叔從宗正司出來,神色不安。
“三叔,怎麼樣了?”她上前問道。
“阿爺身子挺好,他說讓我們彆擔心,十多日後,自會有結果,讓你安心的回去。”薑柏朝坐下來,歎氣的把手縮進袖子裡。
爹和他說了很多話,他有些擔心了。爹麵上說沒事,其實是在交代臨終的事了。
隻是沒想到,大哥竟然被動刑。
昨夜世子妃去霽雪院的時候,臉色平靜,這件事隻字未提。
“沒事就好,阿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薑芷惜掀開簾子,“回府。”
“大哥可好?”
薑芷惜一愣,“他很好,休息半月就好了,阿爺是什麼時候被帶進來的?”
“昨夜秘密帶過來的。”薑柏朝算了算,“應該就是薑初雪回府,見了爹之後,沒多久。”
“所以二房的人是知道這件事的?”薑芷惜胸口突然緊繃。
此事二房也在參與,那就不單單是虎符的事。
或許是為了爵位。
薑柏朝沒有說話,爹今日那些話,讓他有些頭疼。
說若是他死了,送她回蘇州,和先老太太合葬。
這麼多年了,爹還是覺得虧欠先老太太,既然虧欠,又為何對大房這般殘忍。
爹爹還交代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隻能爛在肚子裡。
希望永遠都不要走到那個地步。
他有些愧對世子妃,更覺得無顏見她。
薑芷惜很奇怪,來的時候,三叔對她還侃侃而談,為何回去的路上,三叔的心思就這麼重了。
臨到府門的時候,她按耐不住的問道,“三叔,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的直覺不會有錯。
“沒什麼,見不得爹爹受苦,心裡有事罷了,世子妃,現在是多事之秋,沒事少回府,等爹回來了,再回來也不遲,畢竟現在這府中,就是二房說的算了。”薑柏朝見馬車停了,踉蹌的下了馬車。
薑芷惜辭彆爹娘,往回去的路上趕。
心裡煩的緊,便下了馬車,帶著翠珠在街上散步。
凶手沒揪住,阿爺被抓,顧珩那邊更讓她頭疼,走到一處清淨的酒樓,找掌櫃的要個清淨的雅間,悶嘟嘟的坐在閣樓上,吃酒看白河。
突然一艘兩層高的船緩緩駛過,二樓上的青色紗幔在河風的撩撥下掀起來。
露出裡麵坐著的人。
長樂?
薑芷惜眯了眯眼睛,那青紗不聽話,旁邊的婢女便上前整理了一番,一拉便露出了另一邊。
姚公子?
薑芷惜剛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瞬間,又清醒起來。
長樂怎麼會和姚家公子在一起,兩人坐的很親密,看樣子是相識很久了。
難不成長樂從悲傷裡走出來,現在又和他好上了?
姚公子雖然與她立場相對,生的倒是五官端正。
“翠珠,姚家大公子是不是已經娶妻生子了?”她回頭問著翠珠。
長樂怎還沒從男人那裡吸取教訓。
“小姐,姚家公子是已經娶了,不過難產死了,那時候,便沒有再娶,膝下有一子。”翠珠低首,往小姐的看的方向瞧了瞧。
小姐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家中可有小妾?”薑芷惜追問。
“這可就不知了,聽說京都得男子家中都是備著小妾的,關係好的,還會互送,姚家公子在京都的人緣頗好,應該也是有的。”翠珠瞧過去,隻有一艘豪華些的船舶。“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