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薑芷惜想使用故技重施,結果顧珩不在曲幽居休息。
隻能孤身一人,泄氣的躺在窩頭上,失眠到了天亮。
她似乎已經適應了顧珩在她身邊的日子。
偶爾孤身一人,反而睡不著了。
白日她又去搗拾藥材,接著再去四姑娘山坐診,
今日本無事,長樂郡主卻突然尋到她。
她心虛的出門迎接。
自從知曉她的事情時候,她便沒去見過長樂,就連診脈也都匆匆一見便走了。
今日長樂突然過來,她倒是有些擔心長樂主動提起。
“上次診脈的蘇娘子,可還記得?”長樂坐下來,喝了一口苦蕎茶。
“記得,她怎麼了?”薑芷惜用扇子擋在日頭,走進亭子內。
“聽說是胎兒不穩,想讓你過去瞧瞧。”長樂不好意思道。
“行,她有了身孕,確實不便出門,她住哪邊?”薑芷惜起身,準備去收拾點藥材。
“永安坊,婢女就在鋪子裡候著,她可以帶路。”長樂起身,跟在她後頭,“我今日還有事,就不能陪你去了。”
薑芷惜看著長樂的臉色,心裡一緊,對她道,“做什麼都記得保護自己,不要再掉第二次坑了。”
她說的很是隱晦,希望長樂能聽明白。
“嗯。”長樂垂眸,低聲應了一句,便走了。
薑芷惜喬莊打扮了一番,裝作女大夫的樣子進了蘇娘子的府邸。
蘇娘子嫁的行商,家中有的是銀子,四周都擺放著稀罕的物件,活像一個物品陳列館。
薑芷惜進了後邊的院子,門口十幾位婢女乖乖的在院子門口站著,等候傳喚。
“姑娘,請。”婆子在門口緊張道。
“是四姑娘來了嗎?”蘇娘子聽著動靜,在裡頭喊道。
“是的,是的,小娘子,你且躺著,人就來了。”婆子邊走邊喊道。
這小娘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子,現在突然又不穩了。
真是急死了。
大公子和老太太為了這事,還大吵了一架,可彆再出什麼幺蛾子才好。
薑芷惜走進去,便覺得憋悶,眉心一蹙,“誰讓你們把屋子裡的窗子都關上的?”
“是老太太身邊的人,說這樣不容易走胎。”婆子解釋。
薑芷惜走到蘇娘子麵前,放下藥箱,“怎麼懷上了,還是不得老太太歡心,看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血脈,你還是離遠些好。”
蘇娘子本還想了許多客套話,突然被她切到了心裡的傷口,心思頓時沒了那麼多防備。
“四姑娘,你不懂,這後院都是女子,整日就為了那些事鬥來鬥去的,身在後院,我也是身不由己,誰願意落在這樣的地方。”蘇娘子示意旁邊的人沏茶。
薑芷惜坐來下,扣著她的脈搏,心裡一頓糾結,這都懷上了,怎麼還生出這麼多悲傷的情緒來,弄得肝氣鬱結,好不容易疏散開來。
現在已經有了身子,下藥是不能隨便亂來了。
“你現在有孕,不能喝湯藥,我給你施針,大約三五日便好了,我每日來一趟。”薑芷惜起身取出銀針。
“有勞四姑娘。”蘇娘子起身,走到臥榻邊上,安靜的躺下。
薑芷惜走過去,一邊輕輕施針,一邊開解,“你這性子不改,對胎兒不好,畢竟還有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