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曲幽居,顧珩沒有更衣,直接躺在臥榻上。
薑芷惜伺候著男子脫下鞋履,解開腰帶,脫掉外袍後,扯了點被褥蓋上。
今日應該不止發生了這些事吧,對於他來說,生死應該是見怪不怪的。
“你是為何難受至此?”她輕聲問。
“他們都是文臣,手無縛雞之力,連帶著他們的家眷,也被連累.....”顧珩手搭在額前。
皇後想殺雞敬猴給欽國公看.......
薑芷惜爬上床,手輕輕的鑽進顧珩的衣襟內,放在他肚皮上。
她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隻能指望宗正司可以秉公處理。”顧珩手一緊,把女子扣在了懷裡。
陛下不想血流成河。
為了陛下的心願,他可以再忍一忍。
薑芷惜沒敢問,陪著他入睡。
酉時末。
薑芷惜被細微的動作吵醒,睜眼便見著顧珩,眼眸幽深的看著自己。
“怕吵醒我?”她輕聲問。
“你今日為何出現在宮門?”顧珩掀開被褥,透透氣,她喜歡貼著自己睡,可實在是太熱了。
“我想你了........”她本想說實話,可想著顧珩今日心情不好,便把那些心思埋了回去,等合適的時候再問。
“院子裡那麼多賬本,應該是府裡出事了,說吧。”顧珩在她鼻尖上一刮。
“王妃昨日與婉寧鬨了彆扭,今日王妃便被婉寧選了夫君,執掌中饋的事也不要了,直接丟給我,我也不想要這燙手山芋,便想問問你的意見。”
薑芷惜坐起來,把已經濕噠噠的發絲,從脖子上取下來。
顧珩闔眼,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接便接,不想接,給長樂,她沒事做,可以打發一些時間。”
薑芷惜眼前一亮,隨後又蹙眉,“王妃為王府付出了這麼多,你們難道就不在乎她?”
顧珩睜開眼,“就算她不想管,王府也不會虧待她,身為女子,相夫教子,持家,這都是本分,你想說什麼?”
薑芷惜欲言又止,左右開口,最後都變得沉默。
“此事你去跟長樂說,我不好說。”她起身踏過顧珩,“王妃今日說起一句話,她說,我要離府,除非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此話是你說的?”
“嗯。”顧珩看著女子堅持著的動作,心裡輕笑,“你真要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哼,你們要是像對待王妃一樣對我,我早跑了。”薑芷惜低聲嘟囔,手卻被顧珩抓住。
“你放手!”她掙紮道。
顧珩不撒手,“並非我無情,王妃派人追殺本世子,想致你於死地,初嫁過來時,與皇子之間曖昧不清,我們隻是尊重她的選擇。”
他隻是想告訴夫人,王妃不能與她相比。
至少,在武安侯府,那樣的情況下,她還能雞飛狗跳的爭取公平。
王妃則是在陰暗潮濕的地道裡,暗算自己人。
“我餓了,起來用膳。”薑芷惜坐起來,看著翠珠準備好的晚膳,肚子咕咕叫。
翠珠端著熱水進來,“小姐,可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