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起身,走到池子邊,把手裡的酒水往邊上一倒,“倘若有人故意陷害,使人吃了酒,再按下去,等人昏死了過去,再丟進池子裡,會怎麼樣?”
眾人聽了,瑟瑟發抖。
這都是十年前的舊事,侯爺今日提起來,是要做什麼。
武安侯回頭,看著桌麵上的眾人,“當年我不在府中,不知她如何走的,更不知她死前經曆了如此多的痛苦,你們誰來替她說說。”
“老太爺,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再提起,還讓大房的怎麼住?”三娘子低聲道。
武安侯坐下來,又倒了一杯酒,“當年她犧牲在後院的爭鬥之下,直至今日,都沒有人站出來,承認當年之事,你們說,老太爺我是睜一隻還是閉一隻眼?”
院子裡安靜的可怕。
顧珩垂眸吃酒,今日武安侯是要翻舊賬了,這用意倒是彆出心裁。
“爹,姨娘已經死了多年,當年知情的嬤嬤也已經攆出了府邸,今日說這些做什麼?”薑柏朝低聲說道。
此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爹今日莫不是糊塗了。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再不站出來,這院子裡怕是又要多一抹孤魂。”武安侯看向薑初雪,“那香是誰點的?”
薑初雪的手一顫,心虛的渾身顫抖。
接著眼神一壓,看向阿爺,“阿爺,什麼香?”
這件事除了知秋,再無人知曉。
她死不認賬又如何。
“你仔細再想想!”武安侯壓低了聲音道。
“老太爺,你今日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柳氏起身,站在雪兒身邊,攙扶著她的手道。
“她懂就行,有些事,你們不必知道。”武安侯壓著語氣道。
“哼.....”薑初雪冷笑著後退一兩步,“阿爺,她在我的糕點裡下藥,現在倒質問起我來了?”
她什麼都知道,阿爺麵上疼愛她,自打鄉下丫頭來了之後,阿爺變了。
“太子妃,慎言!”常嬤嬤緊張的囑咐。
“慎言,你們都被她騙了.....”薑初雪冷笑,“她算什麼東西,竟然與我相爭,爭不過,在茶水裡下毒,這都是她承認的,阿爺就這麼打算放過她?”
“雪兒!”薑柏杉起身,手拍在桌麵上。
老太爺現在已經在逼著他們妥協,不是據理力爭的時候。
“阿爺,當時我見太子,不是阿爺在背後推波助瀾嗎?
現在太子不行了,所以要投靠世子了,阿爺,我現在隻要爭取我自己的東西。
難道不應該?
若不是她,我現在還能見著小公子,還能呆在母親身邊,而不是拖著滑胎的身子,站在這裡看清你們的麵目!”薑初雪說的歇斯底裡,語氣淒涼。
柳氏聽了,急忙攙扶住女兒的手,嗬斥道,“彆說了!”
“我就要說!”薑初雪甩開了母親的手,“阿爺,您不是最疼我的嗎?為何要這麼對我?給了我希望,又希望我去死,我可是您的孫女,雪兒?”
“來人,把阮嬤嬤帶下去!”武安侯聽了,氣的甩掉了杯盞
薑初雪和柳氏回眸,看著底下的阮嬤嬤,“什麼意思?”
阮嬤嬤嚇得直接跪下,“老太爺,老太爺!老奴知錯了!!!”
顧珩眸光微轉,侯府真是雞飛狗跳的,本以為今日可以替一雪前恥,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今日是侯府的家宴,我就沒必要參加了。”
拱手後,退下席麵,進了寢屋,睡在薑芷惜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