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媒人在侯府呆了半日,臉色越發的陰沉,拿著婚書,回到興國公府時,臉色已經烏青。
“興國夫人,我可是官媒,您今日是在打我的臉啊。”
興國夫人正在院子,歡喜的吃茶,聽了此話,臉色瞬變,“什麼意思?”
“今日我在侯府做見證,十裡紅妝,看著排麵是真的大,可一一清點下來,都是些下沉的貨色,你可不知道,我這老臉啊,往哪擱,那侯爺的臉色,你是沒有瞧見,我都不敢替你們說話。”張媒人氣的把婚書往桌麵上一放。
“不過是個妾室所出,難不成還要我們國公府傾囊提親?”興國夫人繼續喝茶,不理會張媒人的脾氣。
“那也得看看對方是什麼人啊?那可是武安侯府,十年前,在京都,就連一隻螞蟻都不敢靠近的。”張媒人拍著手著急泄氣。
“你都說了,那是十年前,現在是現在,十裡紅妝,已經是給臉了。”興國公從門口走進來,坐下來隨手拿起婚書瞧了瞧,臉色瞬變。
“婚書誰寫的?”國公爺看了看,臉色忽變。
“張媒人,你蓋章的時候,難道不看字嗎?”興國夫人拿起婚書一看,頓時朱釵微抖,氣的把婚書丟在張媒人麵前。
張媒人撿起來一看,最後幾行字,“婚書之後,潔身自好,不去青樓,不去賭坊,不可沾染惡心,否則婚書作廢.......”
哎呦,如此的心機,還都是大戶人家,
真還是絕配了。
也算是侯府的人多了心眼,郭公子名聲本就不好,現在還鬨成了這樣,她心裡琢磨,這興國府是活該!
“濟兒平時玩鬨慣了,怎麼收的住。”興國夫人垂眸看向老爺。
“夫人,老爺,這事已經到這份上了,婚書都有了,人家也不過分。”張沒人把婚書收起來,但凡換一個人,這婚書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分?......”興國夫人還想繼續指責。
“好了,辛苦張媒,來人,賞!”興國公揮手!
張媒人領賞走了出去。
興國夫人便急忙坐回位置上,“老爺,他們都算計到這份上了,當初那柳娘子可不是這麼說的,說三房的本分,今日看來,二娘子也不了解這一家人子,今日咱們這麼做沒有問題吧?”
“上門提親本就是個幌子,成了就成了不成也罷,你犬子是什麼模樣你不知道?”興國公眼神肅穆。
“姥爺,提親不是你讓我去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變成一個幌子了?你真不操心濟兒的婚事?”興國夫人聽了,頓時氣惱,她這一頓算計,反而是白費了心思。
“今日婚事本不應該成,沒想到武安侯府的人居然答應了,蔣明承死在侯府,蔣公懷恨在心,這一計,隻是想孤立武安侯。”興國公捏緊了手裡的衣擺。
“好啊,老爺,你、你都這樣做了,竟然不跟我說實話。害得我白白丟臉了一場,現在好了,事情變成這樣該如何收場?在婚書上的事兒,你去跟濟兒說。”興國夫人臉色不快,心裡堵得慌。
“有什麼好說的,那小子成天無所事事,早就應該收斂了。”興國公瞪了夫人一眼。
這小子突然想去武安侯府提親,隻是見色起意。
此事還是需要和蔣公再說說,免得日後,兩家生了嫌隙。
“老爺,現在太子已經被禁足,蔣公見太子無望,這才與你交往頻繁,中間都是利用,利用,你懂不懂?”興國夫人急的拿起扇子。
“多年好友,怎麼能見死不救,這是他頭一回求我,我總不能不答應,何況,蔣公在京都的勢力,就是太子的倚仗,太子倒了,他都不會倒!”國公起身,“我先去拜見蔣公,這婚事,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