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薑芷惜躲躲藏藏的從鋪子裡回到曲幽居。
見到顧珩正坐在屋子吃茶,她疲憊的脫掉鞋履,穿著襪子頹廢的坐到顧珩的對麵。
“今日躲過了一劫?”顧珩去過杯盞,今日他走了之後,去找了長樂,布局了一番,應該無事。
“是啊,今日躲過了一劫,太後今日給了我一盆花,然後問我如何才能讓花繁枝葉茂,我剪了旁支,太後很滿意。”她總覺的有些不對勁。
顧珩聽了,抬眸看向她,“太後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麵上是你在窺探太後,實際上,是太後在窺探你,你來無影去無蹤,尋到你的身份,隻要去一趟城外,見過你的人都能記住。”
薑芷惜汗毛直豎,“太後知道?”
她瞬間覺得這個太後不但手腕了得,心也寬啊,這算若是換彆人,早就治一個大不敬之罪。
“嗯。”顧珩把已經煮沸的茶水,倒了進去。
“那我怎麼辦?”薑芷惜趴在桌麵上,欲哭無淚。
太後知道了,那她這一切都被太後看在眼裡,像個被耍的猴子。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太後不會為難你,你隻是她戲耍的一隻猴子,倘若太後知道你知情了,第一個關心的是你會不會反咬她,所以夫人繼續演戲就好了。”顧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日在北衙,跟著瞿大人追蹤線索,實在是累了,吃茶提神。
“你為什麼不早說?”薑芷惜撐著下巴,埋怨的瞪了一眼顧珩。
他估計今日早上就知道了,所以才沒有乾涉自己。
“早說有用嗎?”顧珩垂眸,整理暗衛送進來的消息。
國公爺扣押,撒網的時候到了。
與此事有關聯的大臣定會有動靜,雖然證據被滅,但是幕後主使之間的對質,應該是案件最有趣的地方。
薑芷惜垂頭喪氣的吃了茶發呆,“太後是明示我,旁邊的乾擾太多了,太子無法獨大,是這個意思嗎?”
今日她剪去了旁枝,意思就是告訴了太後,想要長得好久就得爭奪,站在太後的角度,就是顧珩絆了太子的路。
這個太後究竟是存的什麼心思,為何要迂回曲折做這麼多事。
“也不一定,太後的心思,誰又能明白,否則也不會回來這麼久了,宮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唯一的動靜就是太子被禁足。”顧珩翻開手裡的暗牘,眉心微蹙。
是他。
戴著麵具刺殺他的人,已經有了眉目。
“最近無事,可以多去看看婉寧,她被王妃禁足在後院,已經一個月,最近絕食抗議。”
薑芷惜伸了個懶腰,“她還是不願意嫁?”
婉寧郡主的婚事已經定下,聽說婉寧郡主不中意這個郎君。
*
翌日,薑芷惜帶著糕點出現在婉寧郡主院子門口。
“你來做什麼?”婉寧郡主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肚子咕嚕嚕的叫著。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薑芷惜嗤笑著不顧旁人的阻攔,直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