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瑢璟剛合上眼眸,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看來殿下的日子,也不是很差”一位穿著破爛的老者走進來,四處打量了一番。
“太師,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喝酒嗎?跑出來做什麼?”顧瑢璟閉著眼眸道。
“唉,如今京都安靜的連鬥蛐蛐的都沒有了。醉香樓也關了,我沒地方去啊。”太師順勢躺在地板上,“今日貪吃,砸了彆人的庫房,偷了酒水,被抓進來了”
顧瑢璟睜開眼,瞧了一眼地上的太師。
他如今已經官複原職,哪裡還能去砸彆人的酒庫。
怕是京都的局勢不佳,迫不得已用這種法子進了宗正司。
“太後那邊怎麼樣了?”
“太後自然是盼著皇後進皇城,此事對她來說,沒有好壞,你下如此大的一步棋,難道不怕血濺城牆?”太師不解的問。
他本以為不過是囚禁皇後,沒想到,他竟然能引得皇後動鐵騎。
那鐵騎本是駐守在東臨附近的,皇後竟然調動來了京都。
“不怕,謝家血染京都之時,誰主動站出來過,竟然十年前不會,十年後,他們也不冤屈。”顧瑢璟臉色陰沉了幾分。
“你想好了就罷,老夫心中的抱負,也隻有在你身上,才能看得見希望”太師自嘲。
“彆抱太大希望,陛下根本就不會動太子之位,你們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顧瑢璟手指有節奏的在指骨上敲擊。
“東宮之位,你勢在必得,如今皇嗣除了你和太子,還有誰?”太師頓時坐起,殿下不會又有其他的打算。
“太子”顧瑢璟語氣哽咽,那本是兄長的東宮。
可正是東宮,才要了母後和兄長的命。
“殿下,做大事,不可謀小。”太師低聲囑咐。
“什麼大事,在太師眼中,實現抱負就是大事,可在本王眼中,為謝氏血洗冤屈,就是本王最大的事”
至於東宮,那是枷鎖,不是雲梯。
“你怎麼還沒想清楚,坐上東宮的位置,你就是天之主,到時候,你想娶武安侯府的女子,不是輕而易舉。”太師在牢房裡踱步,他的腦子在這關鍵時刻,怎麼就不通了。
“太師懂本王心思”顧瑢璟坐起來。
眸光深邃,嘴角泛起了笑意。
就是因為她,所以,東宮的位置,他不稀罕。
隻要大權在手,扶持一個傀儡,比自己坐上東宮的位置,來的更方便。
“相爺最近在朝廷為你說了不少好話,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何意?”太師不解地回眸,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個正陷入沉思的男子,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深邃。
顧瑢璟緩緩抬起頭來,眸光幽深,“當然知道,太子妃的位置,非他們家莫屬,沒人能與他們相爭。如今的目標已經不再是太子妃,而是一國之母,隻是相爺恐怕撐不到那一步,
太師暫時隱藏自己的勢力,等待時機成熟。
一旦皇後大勢已去,相爺必定會嶄露頭角,到那時,太師大可在朝堂上大刀闊斧地行動,而我,也必然會全力支持您。”顧瑢璟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