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緊緊皺起眉頭,下毒之人必定與武安侯府關係匪淺,
到底是誰有如此膽量?
來到了靜安堂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看守的人是最多的,回到武安侯的房間,仔細檢查了他的日常用品和食物殘渣。
經過一番查找,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武安侯所用的茶壺是從外頭清洗帶進來的。
她逐個詢問那些負責照顧武安侯飲食起居的仆人,都說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薑芷惜坐在交椅上,對著底下的人道,“你們不說,那這毒就是自己人下的,既然是自己人下的,那我隻好把你們帶去送官了。”
那兩個下人一聽要被送去官府,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下來,滿臉淚痕地哭喊道“四小姐,我們真的什麼都沒乾啊!要是把我們送去官府,我們這輩子就全完了,以後還怎麼嫁人過日子……”
薑芷惜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是你們乾的,這也隻能說明這件事不是你們親自所為,但並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現在給我好好想想,你們在當差期間有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情況?來人,把她們帶下去分開審問。”說完,她煩躁地揮揮手。
“遵命!”立刻有幾個人走上前來,將那兩名下人帶走了。薑芷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煩悶之情愈發沉重。
屋子裡傳來武安侯的喘氣聲。
“爹,此事得細細查,昨夜二哥進宮了,等二哥回來再說吧。”薑羨知走進來,聽了一會道。他的臉色凝重,,這件事情的複雜性和重要性,不能輕易下結論。
“查什麼,昨夜太子的人走了,就出了此事,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大哥,此事定是太子所為。”薑柏興坐下來,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不需要再進行調查,可以直接認定是太子所為。
“若是太子所為,我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薑柏朝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如果真是太子所為,武安侯府危矣。
“太子大勢已去,曹氏已經被流放,麵上是流放,私底下,那些人沒幾個好人了,怕是挨不到寧古塔了,皇後死了,對外稱是暴斃,我聽說,是皇宮內的人做的,爹,這六丫頭的日子怕也不好過了。”薑柏興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當初是爹在朝堂上拿出了證據,對本來就起火的東宮就是火上澆油,所以,太子定懷恨在心。”
“唉,二房現在也騎虎難下。”
“既然難下,那就讓她回來,她雖然嫁給了太子,可不是非得要跟太子過一輩子。”薑芷惜站在門口道。
“芷惜,你胡說什麼!”薑羨知惱了。
“爹,二房當初也不是真的喜歡太子,現在太子失去依靠,若是不能保證她的安危,這讓她送死有什麼區彆?”薑芷惜深深歎氣。
“那是天子賜的婚書,是太子妃,就是死,也得葬在皇陵,家族榮耀豈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薑羨知氣惱的拍了桌子。
薑芷惜眉心直蹙,爹爹什麼時候,這麼大動乾戈。
“爹,你從來沒凶過我,今日怎麼了?不會又是因為阿爺病重吧,你如此看重阿爺,他可沒把你放心裡。”薑芷惜帶著怒腔道。
“你!你回去!”薑羨知一時被噎住,指著她氣道。
薑芷惜甩了袖子,坐在了屋子外頭。
半個時辰過了,裡麵的談話聲也緩緩落下來。
嬤嬤喚來管家,武安侯怕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仔仔細細的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家裡的大小事務,一一講清楚了。
薑柏朝坐在屋子裡臨危受命。
臨危受命完畢,已經是下午,武安侯命人在靜安堂擺了宴席,通知全府的人,在大堂集合。
薑芷惜心不在焉,還在糾結是誰下的毒,若是太子,那麼新婚夜的毒,應該就是太子,可阿爺究竟有沒有下毒?
那天晚上的對話,她聽得真真切切。
此事恐怕還得問翠珠。
若是問阿爺,同在一個屋簷下,恐怕往後都無法再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