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薑芷惜忐忑不安的用了膳。
翠珠還是在騙她,當時下毒的是二房,難道翠珠隻是讓她放棄複仇,所以才說是太後的人。
雖然腦子不好使,可記憶中有一夜的對話,男子的聲音他記不清了,隻記得翠珠是受人指使。
既然是二房那就先下手為強,她也不能示弱。
當下,應該先去查查,為何兄長被流放,如何才能贖回。
翌日,她偷偷去了都禦府。
這府邸陰森漆黑,就是照在白日裡,依舊讓人後背發寒。
在門口說清楚了情況,裡邊走出來一位吏史,將她帶至一旁後,低聲道,“此事是相爺秘密發送,畢竟武安侯氏大戶人家,為國立下過功勞,你們的三叔已經來過,中途都打點好了,不必擔憂。等這個風頭過了,再去贖回,也是可以的。”
“贖回?需要多少銀子?”薑芷惜緊張了幾分。
吏史歎氣,伸出了三個手指,“至少這個數,畢竟應該是死罪,看在武安侯的麵子上,留了一條活路。”
“三千兩?”
吏史搖頭,“三十萬兩,這還算是通融之後的數。”
薑芷惜空著腦門走在街上,“三十萬兩,就算是京都最有錢的戶數,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麼多吧。”
等會,昨日那太子妃說,她曾嫁給世子,若是找世子幫忙,是不是有轉機。
想到此處,她便開始打聽王府的世子。
不打聽還好,一打聽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世子竟然已經去了十年,敢情當初二房的是讓她去活守寡。
越想越氣,這二房的心腸一個個的狠毒。
下一秒,另外一個念頭又浮出來。
滑胎,既然是活守寡,為何會滑胎?
天哪,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她穿過來,究竟做了什麼事。
這腦子裡還是空空如也,看來要恢複記憶,還需要把腦子裡的淤血清理。
上了大街,琳琅滿目的商鋪入眼,遠處一道熱鬨的樓吸引了她的注意。
“醉香樓?”她脫口而出。
可為什麼記不起丁點事來。
站在門口遲疑了許久,直到裡頭走過一個掌櫃的,急忙將她迎接了進去,“世子妃,哦,不對,四小姐,見諒,您今日是要用膳還是去見殿下?”
“殿下?”薑芷惜頭又開始疼了。
腦子裡的畫麵一幀一幀的閃過,有些零碎的畫麵稍縱即逝。
她指了指三樓,有窗子的雅閣,“我想去那裡坐坐。”
“好咧,您請,我這就去通知殿下。”掌櫃的拱手,命下人領著她上去了。
來到三樓,走到一處寬敞的雅閣前,裡麵的人唱歌湊樂的吸引著她的目光。
緩緩的走到窗子邊上,透過窗子,往裡麵看去。
屏風擋住了裡麵的人,那男子身形修長,器宇軒昂,瞧不太清晰,對麵還有一老者,兩人細細的商量著什麼。
恍然之間,她好像也在裡麵坐過。
兩人進了雅間,伺候的小廝,明顯慌亂了,對著她道,“四小姐,你要還是喝黃魚湯嗎?”
“嗯。”薑芷惜點頭,坐在窗子邊上,狐疑的望著窗戶的儘頭。
這裡的下人對她很恭敬,與其說是恭敬,不如說是害怕導致的謹小慎微。
這裡她絕對來過,偏偏記不起什麼了。
窗戶的那邊似乎有她特彆相見之人,怎麼想,也想不起什麼,隻覺得胸口特彆疼。
低頭往下看,人來人往,再抬頭,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