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開考,遲到半個小時就不能進考場。
不問原因,沒有理由,規則便是如此。
終於,張子凡在九點二十九分踏入考場,這臨門一腳,險之又險,讓他長噓一口氣。
對規則,張子凡不僅沒有意見,反而還一直心存敬畏之心。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雖然遲到半個小時就不準進入考場的規則,看起來有些粗暴和不近人情。
每年高考也總會有幾個丟三落四的學生,不是忘了帶準考證,就是被堵在路上或是跑錯考場,從而導致遲到半個小時,被考官拒之門外。
高考考的不止是知識,其實從你跨進校門那一刻開始,高考就已經開始了。
明知道準考證那麼重要,為什麼會忘了帶?
連自己的考場都能記錯,還怎麼參加高考?
九點開始高考,為什麼不能提前一點出發?
為什麼沒有把可能堵車的因素考慮在內?
.......
規則本來就是用來篩選的,越是無情越是公平。
當一個人埋怨規則過於死板,不講情理,那一定是他沒有被社會毒打過,沒有被人情世故和各種複雜的關係網迫害和欺辱過,不知道比起無情的規則來,人心才最是險惡。
當然,像張子凡這種突然遭遇車禍或是其他突發情況的除外,因為這些因素根本無法預料。
“同學,你......你確定還能參加考試?”
考場內,兩名監考老師又把張子凡的準考證和身份證核對了一遍後,開口確認道:
“高考雖然重要,但即便今年錯過了,還可以再複讀一年,可你......”
不怪監考老師囉嗦,實在是張子凡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剛剛遭遇車禍的他,腦袋被玻璃劃了好幾個大口子,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將白色的POLO衫染紅。
除此之外,臉上、身上有多處被玻璃劃傷的地方。
額頭的傷也隻是經過簡單的包紮,血是止住了,但整個腦袋都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著,看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蒼白如紙。
因為一路狂奔的緣故,此刻的張子凡更是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讓人看了擔心他下一秒會不會一頭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張子凡沒有理會兩名監考老師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道:
“老師,按規定我能參加考試吧?”
監考老師愣了愣,隨即點頭:
“那是自然,隻不過我們擔心你的身體,怕你......”
監考老師話音未落,張子凡徑直推開擋在身前的監考老師,然後直奔自己的座位。
“......”
“......”
兩名監考老師見狀,知道張子凡心意已決,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子凡不想跟監考老師廢話,即便監考老師是在關心自己。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決定要參加高考,現在已經開考半個小時了,再耽誤下去,那不是純純有病?
自己雖然受傷了,但傷的不重,還能堅持,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簡佳、魯石、徐子怡,還有林薇薇等人都參加了今年的高考,等暑假過完他們都會去上大學。
憑什麼自己要補習一年?要比他們晚一年?
更何況,前世他張子凡已經參加過2008年的高考,高考真題基本上都在他的腦海裡。
若是補習一年的話,2009年的高考他沒參加過,考題自然也沒見過......
這妥妥的金手指和bug,不用白不用。
寧城一中也是考場,張子凡、簡佳和魯石他們雖然都在寧城一中考,但都不在一個考場。
如此,也避免了簡佳他們看到張子凡這幅樣子,影響發揮。
考場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每年高考都有相當一部分學生因為時間沒安排好,以至於沒做完試卷。
試卷都沒做完,還能考高分?還能考清北?那不是純純扯淡~
好在第一科考的是語文,要是英語的話,那遲到半小時,錄音都播放完了。
不過語文有大作文,遲到半個小時,便隻剩下兩個小時了,時間還是很緊迫。
鋪平試卷,填好準考證號和姓名等信息之後,張子凡便開始伏案作答。
果不其然,所有的考題和知識點與腦海中的記憶瞬間對上了,隻看一眼,張子凡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古詩詞填寫,映入眼簾的便是李白的《將進酒》:
“天生我材必有用,__________________。”
張子凡提筆便寫上“千金散儘還複來”。
然後就是白居易的《長恨歌》,還有《春江花月夜》等等。
翻開試卷最後一麵,高考作文題目依舊是“閱讀太平洋小島上海龜孵化小龜的故事,然後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