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空氣稀薄,尤其進入冬季,怡桉和吳三兒二人進入西藏,先到拉薩去朝拜了布達拉宮,然後又雇車奔往怡桉大學同學所在的貧困縣。
吳三兒給了司機一筆錢,讓他這一個月都跟在自己身邊。
二人剛走進村子,就看到一些藏地的孩子,他們眼神清澈,乾淨的好像是神滴下的眼淚。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他們穿得都是羊皮或是牛皮製作的衣服,但是沒有一個孩子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每個人身上都有各種各樣補丁,他們一幫一幫的,手裡拿著不知道是誰捐贈的玩具,手上沒有防寒的手套,都被寒冷的氣候留下了凍瘡,有些孩子臉上還掛著鼻涕,一到嘴邊,使勁兒一吸,將鼻涕又吸了回去。他們玩的玩具一看就是不完整的,不是這個玩具缺了這個零件,就是那個玩具少了輪子,反正沒有一個完整的。
吳三兒一看這個場景,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這些孩子生活的這個地方也太苦了啊!
怡桉給同學打著電話,電話掛了不一會兒,就從遠處響起了摩托車的聲音,一個穿著破爛軍大衣的人,來到了怡桉的麵前。
二人相見都很詫異,怡桉已經認不出自己的大學同學了,這個身高能有182厘米的漢子,在西藏這個貧苦的縣城裡,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手上的指甲全是黑泥,臉上全是皸裂的小細紋,隻有眼睛是白黑分明的清澈,紫銅色的臉,留下了陽光給與他的讚賞!
而怡桉站在他麵前,讓他也不敢相認,穿著時尚,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在福窩裡生活的女人。
二人還是擁抱了一下,他的同學竟落下淚來:“在這兒看到你,就像看到了親人!”
怡桉為吳三兒和他的大學同學做了介紹,三人來到了同學的住所。
怡桉的大學同學叫徐東海,東海大學畢業本來是考上了成都的一個公務員,於是他心想自己這輩子可以抱著鐵飯碗了。在工作三年後,他知道,想在沒有錢,沒有人脈資源的背景下,在公務員的這個體製內爬升。那絕對是比登天都難。他乾的活兒是彆人不願意乾的,他加的班是彆人不想加的班。他寫的材料是,彆人不願意寫的,沒辦法,其他有背景的同事可以在這個單位養魚,而他隻能是任勞任怨。終於,他認為自己有升遷的機會來了,組織上要下派一些乾部去支援貧困縣建設,如果有了成績,那調回來就破格提升,也可以選擇留在貧困縣當縣長。東海覺得,哪怕在貧困縣乾也比成天在這種環境中生活要好,好處永遠沒有自己的,乾活永遠都是自己最多最累。
他如願以償的來到了貧困縣,到了這兒,才知道,自己的選擇也許是錯誤的。
這裡的窮,讓它和都市裡的繁華有著天地的差彆。在城市裡,你扔掉的飯菜,都比這些人過年吃的食物要好。東海考察著貧困縣,他不敢相信,在如此繁華如此強盛的時代,竟然發現這裡居然還有一家人隻有兩套衣服的情況,甚至一些孩子沒有衣服穿,幾個孩子,每天隻能在炕上,靠著一張破羊皮來取暖,而勞作的大人隻是穿著兩件衣服出門。這裡海拔高,植被少,甚至都不能放養牛羊,而且這個貧困縣所處的地理位置自然災害頻發。
吳三兒和怡桉問,既然這裡這麼艱苦,為什麼不把他們遷走呢?
這口子不能開,因為在全國一共有832個貧困縣,這個貧困縣遷走了,那個貧困縣遷不遷,這是政治問題!
吳三兒和怡桉默然。
東海在貧困縣乾了一年,掙的工資除了自己的花銷全部捐給了當地的老百姓,誰家缺條被子,誰家缺藥了,隻要是能幫的他一定幫。最後他有點兒堅持不下去了,才在同學群中,發出了求支援的信息。
怡桉和吳三兒不用過多的聽東海講述現狀,光用眼睛看就知道了。這裡生活的環境艱苦,甚至有點讓人覺得這不是在中國。吳三兒讓東海帶著自己在整個貧困縣裡轉了轉,了解了這裡的風土,地貌以及人口,這裡實在是沒什麼可以發展的。東海所在的這個貧困縣約有10萬人,想讓這10萬人真正意義上的脫貧,那簡直太難了。
吳三兒看完,不知道怎麼辦。他回去跟怡桉道:“眼下正值冬季,也乾不了什麼建設,但是咱們可以在明年夏天時乾。”
吳三兒說:“來到了西藏,怎麼也得吃點兒犛牛肉啊!”東海說:“這個縣沒有養殖犛牛的,隻能去其他的縣裡買。”
吳三兒拿出2萬塊,讓東海找人買了犛牛肉,在東海的縣政府小院,點起了篝火,然後,找了縣政府附近的那些孩子們,一起來吃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