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缺錢了,異常的缺錢,他為了把老皇帝的喪事辦的體麵風光,從內藏庫取出了一大筆錢,這直接讓他自己感受到了財政恐慌。
這些事他也沒處說,最後發現能讓他傾訴下煩惱的隻有沈瑜了。
沈瑜和沈端的聯係可比沈珙要親密的多了。一方麵因為身份的轉變,沈瑜現在對沈端造不成威脅了。
反而是沈珙從以前的知心兒子變成了要被提防的儲君了,沈端正當壯年,自然見不得下一代茁壯成長到威脅他的地位。
自從登上皇位之後,他對年齡小的幾個更加的偏愛,朝中關於立太子的試探也被他留中不發,權力就是這樣的操蛋,生動地詮釋了何為天家無父子。
這就便宜了沈瑜這個實為親子,卻成了知心侄子的人。沈端把他當成了樹洞,對他也是毫無保留地說了自己的煩惱,實際上也是明裡暗裡垂涎沈瑜的奢侈品生意。
但是沈瑜怎麼可能讓他插手呢,所以他提了一個餿主意:皇叔,您送我一個鹽場吧,咱們利潤五五分。
當然沈瑜說的五五分是在現有技術下的五五分。
現在的政策可是鹽鐵專營的,所謂鹽鐵專營了不是收收稅這麼簡單,而是直接把全國的食鹽產地全部收歸國有。
朝廷派遣官員組織生產、運輸和銷售,食鹽的產、運、銷等環節完全官營,將所有的利潤都榨乾。可以說是鹽稅撐起了國家稅收的一片天。
沈瑜的做法就是慫恿沈端將國有資產私有化,以公肥私,皇帝公然挖朝廷的牆角。
要知道沈瑜的封地就是臨川郡和冀州的渤海郡,這兩個郡連起來最顯眼的就是狹長的海岸線了,還有就是渤海郡的一個鹽場。
很難說清當時給封地的時候,沈端存了什麼心思,也有可能這是他一步步引導沈瑜提出了想法,隻不過他沒想到沈瑜手上有出鹽神技,最後誰便宜誰還不好說呢。
在封地上,除了鹽鐵沈瑜插不上手,其他的可以說是獨自成立一個小王國了,甚至嚴格來說,沈瑜就是在製鹽上還有掣肘,現在他要把這座大山搬開。
水淼和他眼饞著海岸線已經很久了,其實沈瑜提出的時候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隻不過現在算是一個契機。
沈端不同意最多就是在私信裡罵幾句,他們之間的書信很多內容都是沈端對朝臣的不滿,這都是沒辦法公開的。
當然沈端要是同意了,那沈瑜就算是找到最大的靠山了。果然,沈端並沒有拒絕,隻是說了朝臣不會同意的。
水淼和沈瑜就在書房中思考該怎麼做。或者說這實質上是他們和朝臣的一個交易,要拿出什麼資源來進行互換。
“造紙術和印刷術……”沈瑜想到了這個。
水淼點點頭,表示讚同,他們的想法並不是要如何敝帚自珍,而是想著這兩項技術能夠發揮越大的作用越好,還有什麼比整個國家都使用起來更快速推廣呢。
對沈端來說,這兩項技術和他的利益並不衝突,甚至還是他樂見其成的。
對於其他人,作為世家,他們並不想這兩項技術的發展,但是作為朝臣,他們知道這都是利國利民的。
這就是一個陽謀,我把東西給你,你們用不用呢?事實上隻要放開了,就算他們拒絕,利益動人心,總會有人用的,既然如此,還不如他們做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