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在回家的路上就將這些事想了個七七八八。
這樣曲折地要草藥治療的很大概率是地下黨同誌了。不然要是青幫那樣的,早就大大咧咧去診所了,順便將自己的“豐功偉績”吹得到處都是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劉嬸真的要個偏方,如果是這樣,那結果是最好不過了。
唉,也怪自己當初看這段時間的曆史隻顧著明麵上的你來我往,沒有深入了解暗影處的無聲交鋒,到這個時間點一把抓瞎。
多想無益,現在是儘量將自己在這個社會上站牢吧,每天就好像浮萍一樣,過一日是一日,這操蛋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回到貧民窟,就見斜對麵的王麻子一家哭哭啼啼的。她沒打聽,但是一路走回家,聽路邊三姑六婆的話還是把事情弄清楚了。
就因為王麻子今天在街上沒賺到錢,給不出保護費,就被地痞無賴打的半死,現在還吊著一口氣不過是在等死罷了。
水淼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茅屋,每天都有這樣的慘事發生。不少人還幻想著穿越民國風花雪月,真正的民國是一部百姓血淚史,隻有極致的剝削。
第二天天蒙蒙亮,水淼就到了華淩弄,還沒開始喊呢,就見第一戶的劉嬸老遠站在門口在等著她了。
水淼見狀搖搖頭,劉嬸的這些反常舉動更加印證了水淼的猜想。
“劉嬸,你看,是這些草吧。”水淼將她昨天要的草藥都遞給她,同時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劉嬸,你這得多疼啊,大清早眼巴巴地等著我。劈天蓋地頭一遭呢。”
劉嬸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頓,她著急了,今天的行為有點反常了,覷了一眼水淼,隻見她整理著草藥,剛剛說的話像是隨口一說。
“唉,大妹子,你不知道啊,昨天還是牙齦腫痛,今天一早牙齒就疼得要命,是乾什麼都不行。”
“那是難受的!!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啊。”水淼也搭話,“劉嬸,你那偏方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不過我家有一個真正的偏方,那是我爺爺的爺爺輩傳下來的……”
說完掏出一個紙包,裡麵包著的是草藥的粉末,“這東西是秘方,甭管你是上火也好,流膿生瘡也好,哪怕是刀槍棍棒,敷一點,嘿,那效果,劉嬸,不是我跟你吹,這都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事實上這是水淼根據以往知道的秘方昨天自己研磨的,雖然製作手法比較粗糙,但是效果還是有的。
“能行嗎?”
“我水三娃要在這條弄堂乾一輩子活的,還能騙你不成?!”
“行,那我試試?”劉嬸將信將疑的抓著那個紙包,卻抽不出來,看向水淼:啥意思啊?
“嘿嘿。”水淼笑了一下,另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這可是秘方呢,劉嬸。”
劉嬸直接掏出一元紙幣拍在她手上,“行了吧!要是沒效果,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水淼接過錢,立馬鬆手,直說劉嬸大氣,點頭哈腰恭維了一頓,還將她的馬桶洗的乾乾淨淨。
這是水淼自己發展的副業,要知道她現在的工資買米的話剛剛好買一石,根本撐不了一個月,水淼隻能頓頓洋芋加野菜。
還有她現在為了補充營養,每天花個兩三分吃個雞蛋,這樣一個月下來都要近一塊錢了,所以說在民國,普通老百姓活的何其艱難。
窮則思變啊,她自己在家把糞車改裝了一下,分了上下兩層,中間的隔板四周用廢棄地自行車輪胎紮實了不漏,下層裝了清水,開了個洞,安裝了一個塞子。
馬桶倒完了,接點水,洗洗刷刷,每個月按量收個幾角,百來戶的人家,這不是一個月又能多個幾塊錢了嗎。
中間的板子還可以活動的,水量少了,就可以一格一格往下降。這樣整條弄堂弄下來,水用完了,車也滿了。
到糞碼頭的時候,管事的一看車滿的,也不會多說什麼了。不然要是量不多,他們錢收的少了,罵罵咧咧還是輕的,直接踹一腳都能讓你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