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趕往京城的路上,整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短短時間一連兩個帝皇駕崩對國家來說絕非幸事,這是會動搖民心的。
“現在已經彆無可選了……或許會變得更糟。”水行則說了這麼沒頭沒尾的話。水淼知道他的意思,要麼就是皇位隻能由次子繼承,權力順利更迭;要麼就是鬨得更嚴重,外戚權臣和諸侯,你方唱罷我登場。
幼帝去世,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其中有貓膩。彆管另一方再冠冕堂皇,既得利益獲得者總是不爭的事實,自然要承受更多的側目。
現在京城一點都不平靜,水淼他們進城就看得出來比上次要戒嚴得多。如果說上一次新帝登基名正言順,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這一次可以說每家每戶都開始打算盤了。
朝堂從來就沒有平靜的時候,或者在兩位皇子誕生之後就已經有了抗衡。原先的時候先帝肯定對這樣的結果樂見其成,嗯他可以平衡雙方的勢力,借力打力。
但是現在他已經駕崩了,大皇子也駕崩了,二皇子也不過是一個不足四歲的幼兒,更棘手的是,他得位不正,根本不能服眾。權力已經失衡了。
原先的大皇子一脈自然和現在的皇子走不到一起,他們天然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那麼諸侯呢,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嗎?!
水淼還在這麼想,就發現平陽王第一個跳出來,懷疑大皇子的死蹊蹺,怎麼原先五六年都活的好好的,登上皇位五六天就熬不過去了呢?!他懷疑二皇子一黨殘害皇帝,二皇子根本不能稱帝。
這樣一來,大皇子一黨自然是全力支持的,就連先皇的兄弟們也蠢蠢欲動,如果子嗣不能繼承,那麼兄終弟及也不是不行啊。
整個堂上都是每個人的爭辯聲,水行則坐在上方沒有任何動作。他因為之前和大皇子一方的交易,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大皇子一黨。他活了這麼久,還有什麼沒見過的?
在他看來,這破局並不難。二皇子一黨要想壓製宗親,就需要借助外麵的力量,而再也沒有比諸侯更得力的了。
隻需要一個承諾,承諾不削藩,就能掌控住絕大部分的兵力,有兵馬自然有底氣,時間過了,等到二皇子登基親政自然可以花時間培養自己的勢力,甚至可以派個炮灰重啟推恩令,皇帝嗎,做什麼事情都能找到人背鍋,隻要事情能夠達到就行。
水行則自己也在盤算,他不介意誰坐上這個皇位,總之不可能是他們這一脈的了。因此在場的反而就他最無所欲求。
“祖父是想著換一家重新談嗎?”水淼聽他這麼說,就知道祖父是有意向和二皇子聯盟,說是聯盟,其實就是保持靜默,隻要梁王不動,就是對他們的一種支持了。
“嗯,無論如何,我們是最沒有必要踏入這趟渾水中的,我隻要一個承諾,我們就退守梁國,至於他們怎麼鬥是他們的事!”
“的確,現在對他們的懷疑也僅僅是懷疑,隻要二皇子沒有問題,他是最名正言順的正統。現在無非場麵混亂了一些,如果能夠安撫住諸侯,其他人沒有兵力,自然無所畏懼。”
水淼看著行宮外麵步履匆匆的宮人,“早點結束這一攤子事吧。”她都已經做好梁國發展五年計劃了,就等著回去大展拳腳。
水行則的輩分最大,也是二皇子舅家第一個聯係的諸侯,對於他的要求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以後削藩以後再說,現在是先把皇位坐穩再說!
再接下來就是聯係刺頭平陽王水輔榛,要把這個刺頭先擺平再說。這頻繁聯係諸侯的舉動自然也瞞不了人,水淼也知道平陽王水輔榛從行宮去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