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樹也發現異常了,“怎麼了?”
苟哥把他叫出病房,“你母親怎麼走的?”
李家樹一愣,“病死的,這是死亡證明。”
他拿出一張紙遞給苟哥,苟哥掃了一眼,又問,“她走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李家樹的眼睛不自覺地瞄向甜寶。
此時甜寶已經不看熱鬨了,趴在病床邊昏昏欲睡。
“沒有異常,我早上來的時候我娘已經去世了。”
苟哥一搖頭,“你娘生前肯定有什麼未了心願,她現在不願跟我們走。”
李家樹懵了,“啥叫不願意跟你們走啊?”
苟哥瞟他一眼,“就是抬不走。”
李家樹覺得是扯淡。
他老娘那麼乾巴的怎麼可能抬不動?
他不服氣地走回病房,跟其中一個抬屍工試了一下,真的是一點也抬不動。
雖說他現在是個坐辦公室的,但當初也是農村走出來的,力氣還是有一些的。
他也傻眼了,冷汗頓時下來了。
這也太邪門了!
他媳婦走過來推了他一把,“怎麼回事?磨嘰什麼呢?”
耽誤一分鐘都是要交錢的,她能不急嗎?
李家樹難得的沒哄她,吼了一聲,“你彆鬨了!”
他求助般地看向苟哥,“同誌,你、你說怎麼辦?”
苟哥摸了摸下巴,“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你儘量滿足她。”
李家樹咽了咽唾沫,“她……”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把拉過媳婦,拽到門口小聲商量。
他說話磕磕巴巴的,“要不,就彆給我娘火化了,我覺得不對勁……有點邪門……”
他媳婦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家樹,你這什麼思想覺悟?還大學生呢!”
“抵製一切封建迷信,破除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樹立文明新風,你到底懂不懂?!怪不得混到副科長就再也升不上去了!廢物玩意兒!”
她用力推開李家樹,大步走進病房,來到病床前,叉著腰大聲喊著,“陳慧同誌,我鄭重地告訴你,不管你現在是什麼牛鬼蛇神我都不怕你!你要是負隅頑抗遭罪的隻會是你兒子!活著的時候拖你兒子的後腿,死了以後還要繼續拖嗎?!”
苟哥在心裡默默給這個虎逼朝天的女人伸了個大拇指,真勇!
周圍的人都皺著眉頭,有的甚至聽不下去起身出門。
李家樹漲紅著臉,即使老娘死了,媳婦這樣指著鼻子罵他也沒麵子啊!
但是說來也奇怪,再次抬屍體的時候竟然抬動了。
女人得意地瞥了幾個男人一眼,哼了一聲,“趕快的,彆耽誤時間了!”
“這麼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也不知道你們怎麼進的火葬場!”
她仗著自己在民政局工作,是火葬場的上級部門,對幾個人是頤指氣使。
幾個大男人都束手無策的事也讓她三言兩語就解決了,瞬間有些膨脹。
將陳慧的屍體抬入棺材裡之後,蓋上棺材蓋,四個人抬下樓,上車離開。
等著他們一走,病房裡就議論開了,都是在這住了好幾天的,之前陳慧狀態好的時候還和大家聊下天。
誇自己的兒子怎麼怎麼好,孫子好,兒媳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