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穿著毛褲,站在炕上紮著馬步,平伸著兩條胳膊。
楊宗德讓她把棉褲脫了,太厚影響發揮,腿都彎不了。
他拿著一根小棍點著甜寶的腿,“大腿放平,身子再抬起來一些,屁股都快坐炕上了!手臂端平!不紮夠五分鐘不準起來!”
甜寶扁著嘴巴,每天都是紮馬步和下腰,要不就是倒立,好枯燥。
還……好累……
“噗~”
她趕緊起身捂了下小屁股,右手一舉,“師父,我要拉粑粑!”
楊宗德撫了撫額,一擺手,“快去吧!懶驢上磨屎尿多!”
甜寶樂的吐下小舌頭跳下炕,楊宗德嗔笑著瞪她一眼,“穿好棉衣棉褲,感冒了你姥又該拉著臉了。”
“好嘞!”甜寶麻利的套上棉衣棉褲跑出去上廁所。
楊宗德在屋等著她,隨手整理著桌子上的雜物,他拿起一本書,書是關於騾子飼養的,他猛地一拍頭,“是徐成新!”
公社獸醫站的一個宣傳員,每年春天和秋天都會帶著宣傳海報和資料到各個大隊去宣傳獸類和禽類的傳染病防疫知識。
徐成新是個知青,是六八年下鄉來南林公社的。
也不知道是點子好還是有關係直接被分配在獸醫站,沒乾過農活。
楊宗德摸了摸下巴,又想起一件事,今年秋天的防疫工作宣傳小徐沒來,換人了。
好像是說他回城了。
等著甜寶解決完,晃著小腦袋唱著歌回到屋子裡,楊宗德將徒弟抱起來左看右看,看的甜寶有點蒙圈。
“師父,我沒崩上屎,擦的也可乾淨啦!我都是拿衛生紙擦,可軟乎啦!也沒有把紙摳漏了,我也洗手了……”
彆人家拉粑粑都不舍得買衛生紙擦,用那種很硬的馬糞紙,可剌屁股了,姥說她屁股嫩,要用軟乎的衛生紙擦。
買的蘆雁粉色衛生紙,可好看了。
楊宗德瞪她一眼,“去!就你話多!”
他是想看看這孩子和徐成新長得像不像。
看了半天沒看出來哪像,這孩子現在胖的臉蛋子鼓鼓著,小嘴撅撅著,五官輪廓根本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直覺的問題,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中午,滕淑蘭拎了素包子過來,甜寶每天中午放學都要回家吃飯,不管是在楊宗德這裡還是診所。
她是不會讓孩子隨便留在人家吃飯的,飯菜多金貴,孩子吃的又多。
今天正好包了木耳、胡蘿卜、豆芽和粉絲餡的大包子,給他也送來一些。
“今天中午讓甜寶就留下來和你一起吃,包子夠吃了,剩下的你留著晚上吃。”
她放下包子就行離開,楊宗德連忙叫住她,“等會兒,你上次說的那個人,我突然想起一個,叫徐成新,獸醫站的知青,已經回城了。”
徐成新每年春秋兩季都到各大隊宣傳,要認識陳蓮香也不是不可能。
“我記得他家是省城的。你要是還想知道什麼我就去獸醫站幫你打聽一下。”
“你說的是宣傳員小徐?”滕淑蘭回憶著,她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印象的,大概二十出頭。
長得五官端正,也很愛笑。
不過大家都叫他小徐,很少叫大名,知道他大名的人也非常少。
楊宗德點頭,“對,就是他,要打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