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郊外,黃岩坡。
肖家父子跟周家人正在進行祭祖的最後一項,燒祭品。
金銀元寶、紙錢、紙衣服、紙褲子、紙車、紙房子、紙馬、紙童男童女等堆疊的和小山丘一樣高。
這些祭品都是燒給周庭元的,說是由他轉交給其他的祖宗。
周庭元就是周向財的親爺爺。
周向財在家排行老三,上麵還有一哥一姐,下麵還有一個妹妹。
參加祭祖的還有周老爺子哥哥和弟弟家的子孫。
但是錢幾乎都是周向財出的。
因為周向財最有錢,也因為張羅這事的是周向財的爹。
其他人也就買點燒紙借個光。
周家人燒祭品時,肖家父子也沒閒著,設上香案在一旁盤膝打坐,念著超度的法咒。
這些年父子倆在連蒙帶騙中不斷學習進步,現在也是有點本事的。
肖圖滿身煞氣,肖揚有陰陽眼,父子搭配,乾活不累。
周向財忙活的滿頭大汗,屬他最賣力。
這幾年順風順水,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沒想到老爹說是祖宗庇佑,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要的這些東西都是祖宗托夢要求的。
特彆是這個京劇紙紮人,還搞出一張老照片來,照著照片找人紮的。
他一向孝順,既然老爹想要祭祖那就隨他,要不然老爹又該瞎想了。
他拿起那個紙紮的京劇花旦,看著做工複雜精致的紙人就這麼燒了還怪可惜的。
紙人頭飾上的絨球都是真的絨球,為了那種飄逸感,水袖用的也是真的紗綢,現在眼珠已經點上了,紙人也看著像是有了靈魂。
真漂亮啊!
爺爺的愛好還怪特彆的,非要個唱戲的紙人下去陪他。
當初他可是賣了個人情才讓鄭師傅紮的。
他剛想扔進火堆,身邊的周老爺子一把搶過去,皺著眉上看下看,滿臉嫌棄地撇了下嘴,“紮的也不咋地!”
“?”周向財驚訝地看向老爹,拿回來那天老爹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樂得嘴都合不上。
這才兩天時間就嫌棄上了?
“行了,燒吧,湊合用得了!”周老爺子揮揮手,把臉彆過去,像是多看一眼都煩一樣。
周向財不知道是爺爺嫌棄,還是老爹嫌棄。
周老爺子轉了轉手裡的玉石手球,“那個……回去和肖家那小子說說,明天讓他把他那兩個朋友請來家裡吃飯。”
周向財詫異地看著他,“爹,為啥?”
周老爺子眼睛一瞪,“什麼為啥?來者是客,你不是說肖圖對你有恩嗎?他兒子的朋友也就是咱的朋友,今天我也說了請人家吃飯,我這麼大歲數還能說話不算?”
周向財“哦”了一聲,“一會兒我問問他……”
周老爺子一甩袖子,臉一沉,“什麼問問?必須給我請來!”
周向財覺得奇怪了,他們和那倆人也不熟,也沒什麼人情,是肖揚的小朋友,客氣下就得了,咋還非請回家裡吃飯啥意思?
“聽見沒有?!我感覺和那兩個孩子很投緣,看著就喜歡,必須請來!”周老爺子又加重了語氣。
周向財點頭,“爹,我知道了!”
燒完祭品,回去的路上,周向財和肖圖並肩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