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看向齊天陽,淡淡地說道,“我和他去吧,你先回診所,我們回來去找你。”
齊天陽的眼睛在兩個人的臉上來回看了看,心有不甘的點下頭,“好,我等你們回來。”
十八年的相處,他還算了解甜寶的脾性,剛才的語氣看似平淡,實際就是一錘定音。
前塘村小霸王這個外號可不是白來的,有脾氣著呢!
唐奕澤露出笑臉,伸手抓過倒騎驢的車把,朝著甜寶一揚下巴,“走吧!”
甜寶似有若無地勾起嘴角坐到車上。
兩個人明明沒有太多的語言,卻讓人看到一種無形的默契。
齊天陽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種並不陌生的失落感。
那是小時候糖糖姐姐出現就會有的。
唐奕澤騎上倒騎驢,嘴角噙著笑,眼睛時不時瞄向車上坐著的姑娘。
車子剛騎到村口,迎麵駛來一輛摩托車,到了近前“嘎”一聲停下,“寶姐!”
是陳壯壯,摩托車後麵還帶著一個姑娘。
甜寶的眼神滑過那姑娘的臉,打扮的很像大學生,但是樣貌嫵媚,下巴尖尖,眉眼含春,看似靦腆羞答答垂著頭,實際上在頭發的遮擋下眼睛不安分地來回打量著她和唐奕澤。
特彆是在看唐奕澤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嘴角還翹起。
“寶姐生日快樂!”
陳壯壯又看見唐奕澤立刻咧開嘴,“哎呦,你回來了?不會是專門回來給寶姐過生日的吧?”
“對!”唐奕澤一點沒否認,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甜寶笑著看他,“不介紹一下嗎?”
陳壯壯撓撓頭,訕笑一下,“這是薛麗麗,就是我和你說的在火車上遇到的大學生,她今天剛到……”
薛麗麗坐在後座輕輕抬起手,嬌笑著,“你們好,我叫薛麗麗,是陳壯壯的朋友……”
她又看向唐奕澤,羞澀地一笑,“好巧,又見麵了……”
唐奕澤身子一震,立刻緊張地看向甜寶,“我不認識她!”
薛麗麗的笑一下凝結在臉上,陳壯壯疑惑地看向她。
她趕緊笑著解釋,“我們坐同一趟火車來的,沒想到這麼巧都認識……”
“好了!”甜寶打斷他們,“我們還要去鎮上買東西,既然你有朋友來晚上就不用過來了。”
陳壯壯一聽就急了,朝著她擠眉弄眼的使眼色。
齜牙咧嘴,五官亂飛,具體是個啥意思甜寶也沒太看懂,意思好像是他沒想到薛麗麗今天會來。
“寶姐,彆呀……”
甜寶沒說話隻是朝他輕挑下眉,來了個眼神威壓,警告式地盯他一眼,他一下就滅火了,撅著嘴,“我……”
他急了,支好摩托車跑到倒騎驢車前壓低聲音,“寶姐,我一會兒給她找個地方安頓一下,晚上你過生日我哪能缺席?”
他兩隻手合在一起拜拜,“寶姐你彆生氣啊,我沒想到她真的找來了,你都跟我說了我能不注意嗎?我啥時候不聽話了?”
他壓根兒沒敢提帶著薛麗麗一起去,寶姐這狗脾氣能薅著衣領子給他們倆都扔出來。
要是換個人估計會說晚上帶你朋友一起過來吧。
但是寶姐這是明顯的不待見她,連同他都不讓過去了。
寶姐在村裡朋友不多,談得來的也不多,從小到大都這樣,那些人不敢跟寶姐玩怕倒黴。
但是寶姐也不屑於和他們玩,誰想混進他們這個小圈子一起玩幾乎不可能。
他又小聲說了句,“寶姐,我晚上再和你解釋哈!”
甜寶沒理他,揮了揮手,唐奕澤立刻蹬著倒騎驢像踩著風火輪一樣飛速離開,生怕慢一秒又被人搭訕。
騎得遠點了,他又趕緊解釋,“我真的不認識她,在火車上她跟我坐對麵座,總是沒話找話,我都沒理她,真的沒理她!”
從小到大他頂著這樣的一張臉,想跟他搭訕的人多著呢。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是真的有事誰是套近乎。
這些狐狸精都彆想逃過他的火眼金睛。
甜寶看著他笑了,“你緊張什麼?”
唐奕澤抿下嘴,“怕她汙我清白……”
甜寶:“……”
小樣兒,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
“放心吧,那種女人不會在對她沒有意思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的。”
她能來找陳壯壯,也一定是在火車上看出陳壯壯有錢,而且對她有點意思。
之前都不認識就能因為她的哭訴給她拿三百塊錢,不是人傻錢多是什麼?
她肯定不會放過這條大魚。
唐奕澤氣質長相一看就不俗,那種女人眼力堪比看相的,勾搭傻小子的同時能順便再搭一個豈不是一舉兩得。
女人的麵相風流且無情,彆指望她會很有耐心去攻略一個男人,有吊在一棵樹的時間她可能都攻克一整座森林了。
唐奕澤的車速突然放慢了,試探地問,“你覺得人有前世今生和來世嗎?”
甜寶看向他,“為什麼這麼問?”
唐奕澤停下車,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遞過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那是他翻拍的喬爺爺父親和白寒秋的合影照片。
甜寶接過去看著後麵戴禮帽的男人,謔,好帥氣!
嘖,看來她穿男裝也能這麼帥,她這個長相也是可男可女的嘛!
她都要愛上自己了。
唐奕澤:“我最近總會夢見白寒秋在唱戲,台下坐著這個……和你長得很像的男人,我聽喬爺爺說他叫萬三爺。”
甜寶將照片還給他,“可能是前世,也可能是長得像的或者有親緣關係的人。”
“不過……”她看著他,“有句話說得好,今生不知前生事,今世何必修來生。前生的我不知我,來世的我不識我,嚴格意義上來說,前世和來世的我也不是我,人死後天魂歸天路,地魂歸地府,命魂留人間。等到下一次投胎轉世,天地二魂合體又生出新的命魂,所以什麼前生來世,沒必要執著。”
“道修今生,佛修來世,這輩子都過不好還指望下輩子能過好?所以道教隻修今生,積陰德、福報也是在今生。這輩子過好了,下輩子自然也就不會差。”
唐奕澤聽得認真,將照片揣好,朝著她一笑,“沒有糾結,就是好奇,想知道有什麼故事。”
畢竟長得太像他們兩個了,還是倆男的,貌似還有點曖昧,哪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