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平靜地看著兄妹倆的鬨劇。
倆人半斤對八兩,都不是啥好玩意兒。
薛麗麗走上了歧路不假,但是這種人背後幾乎都有一個不堪的家庭環境或者糊塗、不作為的父母。
從這個薛老二身上就能看出薛家父母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甜寶已經要了薛麗麗的生辰八字,很不錯的命格,可惜了有這樣一個家庭,自己再不爭氣,自然沒什麼好下場。
再好的命格也架不住後天的影響。
所以說一個算命先生隻看生日時辰,不問出生地、不了解家庭背景就誇誇其談的都是耍流氓。
找對象也同樣要看家庭,彆隻聽算命先生的八字命格理論。
假如孟母當年沒有三遷,沒有斷機,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個被後人稱為“亞聖”的孟子。
陳壯壯撿起骨灰,甜寶拿著符紙將薛麗麗的鬼魂收走。
回去的路上還看見薛老二在瘋狂的往山坡下跑。
火葬場是有公交車到鎮中心的,隻不過他已經不敢等車了,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跑的跌跌撞撞,鞋子都丟了一隻。
陳壯壯騎著摩托車從他旁邊疾馳而過。
相對於薛麗麗,他更瞧不起薛老二。
嫌棄妹妹不是正經人,還惦記著妹妹的錢,什麼東西!
陳壯壯從甜寶店裡買了一個骨灰盒,將薛麗麗的骨灰放進去,又買了一堆祭品和燒紙。
晚上兩個人去了鎮郊,燒了祭品和燒紙。
第二天一早,甜寶帶著陳壯壯一起去石砬子山選了一塊地方,將薛麗麗的骨灰盒埋進去,沒有立碑。
下山時,陳壯壯還仰天四十五度角感慨一番,“我現在才懂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開始的時候我知道薛麗麗是個騙男人錢的女人時覺得她挺可恨的,後來她死的那麼慘,又看到他二哥對她那個態度又覺得她挺可憐的。”
“現在呢,我又覺得被騙的人也不一定就可憐,你說我要是不圖人家點啥,她也不能盯上我,她不圖人家點啥、不和人家走一起也不會被殺。所以說這個被騙啊,騙子可恨,被騙的人同樣可恨,自己不長心眼那不可恨嗎?你自己要是留點心騙子也沒機會騙你啊!”
他搖頭晃腦的,像是曆完劫突然間大徹大悟一樣。
甜寶瞥他一眼,嗤笑一聲,“今天你安葬了她,來世你們也許還有一段緣分。”
陳壯壯立刻停下腳,瞪大了眼睛,“臥槽,不會吧?為啥啊?”
甜寶笑了,“前世相欠,今生必見!你們能夠遇見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有什麼緣分。你有沒有欠她的,她是不是來找你討債的。也許你安葬了她讓她反過來又欠了你,也許有可能剛好了了前世的債,這都不好說。所謂萬事皆因果,命運自會安排好一切。”
陳壯壯一下急了,“我的寶姐,我下輩子不想和她見麵了,有沒有辦法?啥欠不欠的,我也不讓她還了還不成嗎?”
甜寶看他一眼,“行了,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彆想那麼多。今生不知前生事,今世也不必修來生,這輩子過得問心無愧下輩子也不會太差。”
“等著案子破了就送她上路,你們之間也算了了。”
陳壯壯突然撓撓頭,咧開大嘴,“寶姐,你能給人家算前世不?看看我前世是個啥命?”
甜寶瞪他一眼,“閒的?沒有什麼事不要隨便去看前世,除非遇到了什麼大的劫難或者有無法了結的前世因果才會去查去看,否則沒必要。”
陳壯壯大腦袋一耷拉,“那成吧,我也就是好奇。”
“沒事彆瞎好奇,都是需要代價的。”
陳壯壯重重地點下頭,“對!”
關於好奇這個話題,馬二叔血一般的教訓時刻警醒著他們。
第二天下午,派出所門口貼出一張公示,中心意思就是紅旗招待所凶殺案的凶手徐民(化名)於昨日在月河鎮落網,讓群眾安心。
陳壯壯看著消息以後樂顛顛地就跑到店裡找甜寶。
“寶姐,是不是晚上就可以把薛麗麗送走了?”
甜寶往嘴裡塞了一塊兒瓜子酥,含糊地說了句,“等會兒去派出所了解下具體的情況。”
“行,一會去看看!”陳壯壯坐下,手爪子不自覺地伸到桌上裝著瓜子酥的餅乾盒子。
被甜寶一下抱走。
陳壯壯抓了個空,眼睛都長長了,“啥意思?寶姐你咋變這麼摳搜了?”
“你要吃一會我去外麵給你買點。”
“為啥?”
甜寶將盒子蓋子立刻扣上,然後點著上麵的“什錦餅乾”大聲念著,“看到沒有,甜寶專屬!”
陳壯壯:“……寶姐,我小學畢業了,這幾個字我認識……”
他的話沒喚醒甜寶的良知,反倒讓她直接將餅乾盒子塞櫃子裡了。
這裡麵做的瓜子酥都是唐奕澤自己扒的,還加了其他的乾果和果乾,外麵沒有賣的,做一次挺費勁的,所以隻能她和姥姥吃,其他誰也不給。
陳壯壯嘴裡小聲嘟囔一句,“田小摳!”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甜寶拿出一盤瓜子放到桌子上,“吃吧,管夠!”
陳壯壯撅著嘴抓了一把瓜子,“咱啥時候走?”
甜寶突然一頓,“不用出去了,一會兒會有人來!”
果然沒過兩分鐘,店門一響,李刑警從外麵走進來。
一進來看著滿屋子的紙紮人和喪葬用品略有些局促。
甜寶立刻站起身笑臉相迎,“李叔請坐!”
她的一聲“叔”倒是讓李刑警覺得親切了不少。
“小田同誌……”
“李叔不用客氣,叫我甜寶就行。”
李刑警笑笑,“好,甜寶……”
“那個……派出所門口的告示你們看到了吧?凶手已經抓住了,徐民確實是他用的假名字,本名叫徐福,烏市立山村的人,是個慣偷,經常流竄於去南方大城市的火車上,偷的都是有錢人或者上貨的人,他搭上薛麗麗是因為他在買票時無意間看到薛麗麗包裡的金項鏈了,正好薛麗麗跟他搭訕,他就將計就計和她聊上了……”
倆人互相認為對方是有錢人,一勾搭即合。
徐福想的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財色兼收。
本不想殺薛麗麗的,誰知道他在偷項鏈的時候薛麗麗醒了,還罵他,大半夜的,他怕吵醒隔壁房間的房客,掐死了薛麗麗。
又想起他的前對象就因為他窮才跟他分的手,覺得薛麗麗和他前對象一樣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又泄憤一樣拿出刀子在其身上臉上一頓亂劃。